1事情的开始是我拆开那个缠满霉绿色胶带的包裹。
当剪刀尖正挑破最后一层油纸。
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无数根猩红丝线从箱内喷涌而出,像被剥了皮的活蛇缠上手腕。
我感受到指甲缝里渗进粘稠的液体,红红的如同温热的鲜血。
等到视野恢复清明,一件缀满珍珠的嫁衣正趴在我胸口起伏像是在呼吸。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刚刚的一切就像是幻觉,而我正拿着件红色嫁衣。
嫁衣的款式很老旧同时异常的精致,金色的丝线在灯光下泛着异样的光彩。
“苏姐?
"助理小杨的尖叫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您怎么把办公室空调开到零下?”
“我没有调空调的温度。”
我冷的一个哆嗦,“这件衣服是哪个品牌方寄来的。”
小杨看了一眼脸上显现出惊讶:“苏姐,昨天在确认安排的时候没有这件衣服的拍摄工作啊。”
我叹了口气以为是哪个朋友的恶作剧,当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问候。
今天的拍摄工作很紧张,忙完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随便吃了点就爬上床刷起了视频。
没一会我眼皮直打架。
等我再次睁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我清楚的感知到那天夜里,我成了婚轿里的新嫁娘。
盖头是湿的。
不是红绸该有的苎麻触感,更像泡发的皮肤贴着鼻梁。
轿帘外飘着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的唱词,每句末尾都带着水鬼拖人下河的咕咚声。
我想掀帘子,右手却摸到颗圆滚滚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差点吓得尖叫出声。
那凤冠垂下的东珠里,竟是嵌着颗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
一想到我刚刚摸的东西当即吐了出来。
"阿姐,该绞面了。
"轿帘突然被风吹开,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两根浸血的棉线蛇一样的红线缠上我的下颌。
我根本来不及躲,剧痛中听见皮肉剥离的嘶啦声。
余光看到铜镜里映出的不是我,是个穿着丧服的女人,她正用我的脸皮往头骨上贴。
我想尖叫,喉咙却钻出百足虫。
那些腿脚刮擦着声带,在气管里产下滚烫的卵。
轿顶开始滴落混着金粉的液体,烫得肩胛骨滋滋作响。
盖头终于被腐蚀脱落时,我看见了真正的噩梦。
送亲队伍没有脚。
纸扎的童男童女悬浮在浓雾里,腮红是用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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