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从噩梦中惊醒,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黑暗深渊拽出。
她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脸颊,源源不断地滚落,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贴身的睡衣好似一层冰冷的薄膜,紧紧贴在肌肤上,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她瑟瑟发抖。
在梦里,丈夫张宇的脸因暴怒而扭曲,狰狞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他的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如雨点般狠狠砸在自己身上,每一下都似要将她的骨头碾碎;孩子尖锐的哭声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心窝,仿佛在无助地求救;旁人的目光像冰冷的箭,带着毫不掩饰的歧视与厌恶,将她千疮百孔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老旧的木床发出轻微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斑驳的墙壁上,水渍如狰狞鬼脸,在昏黄台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桌上那盏台灯,灯泡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将她重新抛入黑暗。
她愣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破旧的被子上。
重生,这是命运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她暗暗发誓,这一回,一定要改写自己的人生。
林悦对亲生父母的记忆,是从那场冰冷的离婚官司开始的。
法庭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爸爸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妈妈,嘴里不断咒骂着,污言秽语像污水般肆意流淌。
那副狰狞的模样吓得法官都微微皱眉,书记员手中的笔都因紧张而颤抖。
年幼的林悦躲在角落里,小小的身躯抖如筛糠,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
最终,她被无情地判给了爸爸。
回到爸爸家,林悦的生活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爸爸是个赌徒,每天醉醺醺地回家,输了钱就拿她撒气。
夏日的一个夜晚,闷热得让人窒息,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烦躁的气息。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几只飞蛾在灯罩周围疯狂飞舞。
爸爸输得精光,红着眼、骂骂咧咧地进了家门。
他一脚踢开虚掩的门,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发出“吱呀”一声惨叫,险些从门框上脱落。
他一眼就瞥见了正在写作业的林悦,像找到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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