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抽打着律所玻璃幕墙，秦昭后颈的疤痕在中央空调冷风中隐隐发痒。
她抱着案卷穿过走廊，实习生林晓琪新做的水晶甲划过案卷封皮：“秦姐，主任说这些离婚协议今天必须录入完哦。”
少女指尖戳向储物间方向，镶钻手机壳折射出主任办公室的浮华光影——那里正在举行方氏集团注资庆功宴，香槟气泡炸裂声混着谄笑刺破门缝。
“正德律所不需要废物。”
三个月前主任甩来解聘通知时，钢笔尖戳穿她亲手整理的胜诉案例集。
此刻她蹲在储物间核对离婚财产清单，蟑螂从发霉的案卷堆里窜过，隔壁洗手间飘来同事的嗤笑：“听说她当年在华尔街逼死过竞争对手？”
手机在裤袋震动，微博推送#秦宇杀人犯姐姐拒道歉#。
热搜视频里，母亲张美兰对着镜头抹泪：“我们愿意捐肾赎罪！”
评论区热赞第一的ID“正义之锤”贴出秦宇学生证照片——那是他考上法学院的夏天，笑容干净得像是从未见过筒子楼里继父的皮带。
暴雨夜的水洼倒映着便利店霓虹，秦昭把湿透的快递箱拖进律所时，林晓琪的直播声正从主任办公室飘出：“感谢方少送的嘉年华！”
少女甜腻的声线突然拔高，“呀！
秦姐又在翻垃圾啦？”
镜头扫过她滴水的发梢，弹幕刷过一片“寄生虫滚出法律界”。
染血的卫衣在紫外线灯下浮现荧光指纹，弟弟的碎屏手机突然震动——原本烧毁的SIM卡竟恢复出最后通话录音。
方奕的醉骂混着跑车引擎轰鸣：“撞死条狗算什么？
老子明天就撞个活人助兴！”
秦昭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三年前华尔街庆功宴的香槟塔在记忆里倾塌，满地碎玻璃中躺着陆沉送她的订婚戒指。
“秦律师还胃疼吗？”
保洁王姨递来保温杯，枸杞在热水中沉浮如凝固的血珠。
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指向窗外，“那位陆先生每次下雨都站对面路灯下，昨儿还问我……”惊雷炸响吞没后半句，秦昭突然冲向落地窗——雨幕中穿黑风衣的男人转身离去，银灰发梢与三年前爆炸案新闻照片里的焦尸如出一辙。
筒子楼402室弥漫着霉味，张美兰的碎钻美甲陷进器官捐献协议：“王总答应给两套回迁房！”
秦昭凝视协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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