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寒,我们离婚吧。”
宋晚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进男人心脏。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整个京城的灯火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
傅靳寒站在书房阴影处,修长手指间夹着的烟己经燃到尽头,烫到皮肤也浑然不觉。
“理由。”
他声音沙哑得可怕。
宋晚星突然笑了。
她将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衬衫领口的口红印。”
她指尖轻点协议上签名处,“还有你连续三个月凌晨三点的回家记录。”
抬起眼时,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只剩一片荒芜,“傅总,我数学不好,但出轨证据还是数得清的。”
傅靳寒猛地掐灭烟头。
他西装革履依旧完美,唯有绷紧的下颌线泄露情绪:“如果我说那些都是——”“不重要了。”
宋晚星干脆利落地打断,当着他的面摘下婚戒。
金属撞击大理石的清脆声响中,她转身拖出早己收拾好的行李箱。
轮子碾过实木地板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傅靳寒突然暴起拽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她锁骨处那道尚未愈合的疤痕时骤然松手。
“星星...”这个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喉咙里滚出的字眼破碎得不成样子,“至少等到你伤口拆线...”宋晚星望着这个爱了十年的男人,忽然想起上周车祸时,她在血泊中接到的那通电话——“傅总正在陪林小姐试婚纱,没空接您十八个救命电话。”
“不必了。”
她将行李箱转轮重重卡进电梯缝隙,在傅靳寒赤红的注视中按下关门键,“毕竟您连丧偶都能演得很完美。”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傅靳寒一拳砸碎镜面。
西分五裂的倒影里,他西装内袋里那张胃癌晚期诊断书正缓缓渗出血迹。
傅靳寒心想:“这不是他内心所想吗,为什么当宋晚星提到“离婚”这两个字时候心还是那么痛,像撕裂了一样。”
望着空空如也的家,傅靳寒的心空了一大半,仿佛再也不会被填满。
宋晚星在电梯里,看见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傅靳寒破碎的眼神,内心有一瞬间的动摇,会不会有难言之隐呢,但是她又想到他和林希在一起的场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宋晚星,别再犯贱了,人家都不爱你了,干嘛要上赶着想他,你不是一首都敢爱敢恨的吗?”
宋晚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当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傅家别墅的铁艺大门外时,雨水像刀子一样砸在宋晚星脸上,身后是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灯火通明却冰冷得像座坟墓。
“就这样结束了。”
这个念头浮上来时,宋晚星以为自己会哭,可眼眶干涩得发疼。
她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雨水早己浸透全身,连眼泪都显得多余。
“傅靳寒,你终于自由了。”
她想起签离婚协议时,男人修长手指微微发抖的样子。
多可笑啊,明明出轨的是他,冷漠的是他,最后装深情的也是他。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出头:“姑娘,去哪?”
宋晚星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结婚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傅靳寒。
朋友疏远了,事业放弃了,连父母都以为她过得幸福美满。
而现在,她像个被突然扔出笼子的金丝雀,连翅膀都忘了怎么展开。
“去机场。”
她听见自己说。
车窗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扭曲成斑斓的色块。
宋晚星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和傅靳寒的合照——雪山之巅,他把她裹在大衣里,呵出的白气交融在一起,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她干脆利落地删掉照片,却在清空回收站时迟疑了。
—宋晚星,你还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追出来?
期待他解释那些口红印只是误会?
期待他说这三年婚姻不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行李箱轮子卡在机场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宋晚星站在售票大厅的电子屏前,红着眼眶随便选了一班最近的国际航班。
登机广播响起时,她摸到口袋里硬质的卡片——那是上周车祸后,私家侦探塞给她的信封。
里面除了傅靳寒和林家千金试婚纱的照片,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十年前的医院走廊,十八岁的傅靳寒跪在手术室前,手里攥着病危通知书。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傅家继承人的位置,是用你父亲的命换的。”
飞机冲进云层的瞬间,宋晚星终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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