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我蘸着谢临渊的血写完最后一道伪诏时,他正将绣春刀捅进自己心口。
血珠坠在明黄绢帛上,像我们大婚那日合卺酒里落的朱砂。
他握着我的手加深那道致命伤,喉间血泡破碎的声音混着雨声砸下来:"浸月,当年火场里我选错了人…咳咳…你该让我死在江家祠堂的…"我扯开他浸血的衣襟,那道横贯锁骨的刀疤下,藏着我亲手刺的簪痕——十三岁上元夜,我在这处皮肉刻过他的名字。
刑场更鼓穿透雨幕,我掰开他攥着断玉的手指,却摸到半枚婴孩的纯金长命锁。
背面小楷被血糊得斑驳,仍能辨出"揽星百日"四个字。
那是我双生妹妹出生时,父亲为我们打的同心锁。
第一章·碎玉刑钉穿透掌骨时,我嗅到谢临渊袖口残留的沉水香。
这味道本该出现在御书房,而不是诏狱锈蚀的刑架上。
就像他腰间那块本该碎在江家祠堂的半月佩,此刻正悬在我溃烂的伤口上方,随拷问节奏晃出冷光。
"诏书第九列第七字。
"玄铁镇纸碾过我指关节,皮肉在精铁纹路间绽成胭脂冻,"你父亲教我的时候,说这是江家女的命门。
"碎骨声淹没在更漏滴答里。
我数着第九次月华偏移的角度,看血珠顺着镇纸蟠龙纹爬上他腕骨。
那里有道旧疤,是十四岁那年在藏书阁为我挡下刺客时留的。
那时他还会在替我抄《女诫》时,用朱砂在"贞静"二字旁画小狐狸。
"谢大人当年临摹我的字,可没这般凶相。
"我舔开唇齿间的血,盯着他骤然收紧的下颌线,"还是说撕了婚书换了飞鱼服,连握笔的力道都改了?
"刑架铁链突然绷紧,他掐着我脖颈将人提起三寸。
血从锁骨蜿蜒而下,在素白中衣洇出红梅图。
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后颈——本该刺着江家暗卫的梅花印,现在只剩烧焦的皮肉扭曲成团。
"你妹妹绣工倒是比你强。
"他甩出半幅残破的绢帕,并蒂莲上沾着暗褐血渍,"冷宫槐树下埋着的襁褓,绣着同样的纹样。
"地牢寒风卷着玉兰花瓣扑进来,我瞳孔猛然收缩。
那帕子边缘的银丝走线,分明是江南失传的"回文绣"。
当年母亲产下双生子那夜,父亲就是用这种绣法将妹妹的八字缝进护身符。
锁骨传来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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