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一喝第七杯鸡尾酒的时候,握着酒杯的指骨仿佛重症肌无力一样的瘫软。
调酒师的舌头在口腔里打了几个转,想劝,但最终在这气氛压抑的边缘里没有开口。
她要第八杯的时候,舌头己经不能利索的表达了。
旁边盯了她近两小时的猥琐男人最终靠了过来。
猥琐男:“美女,喝一杯吗?
一个人喝多寂寞呀,我们兄弟多,过去一起喝,烈酒入喉,疯狂持久。”
赵南一眯了九分之一的眼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刚刚隔壁桌上鬼叫鬼叫亢奋如猴的那些人嘛!
她放下酒杯踉踉跄跄的走到隔壁桌,用尽全身力气拍在桌子上:“一群猴啊!
这么能叫,吵死了!”
骂完又趔趔趄趄的回了自己桌上继续灌酒。
猥琐男惊谔之余还是不死心,又走了过来。
猥琐男:“老子己经很久没见到这样泼辣有性格的极品美女了,你是老子今天的意外。”
吃过顶好男人的嘴总是刁一些,赵南一那己八分醉的眼硬是把眼前的男人看成了一条首立行走的鳄鱼。
真是色迷君子目,酒壮怂人胆,一向内敛敏感胆小谨慎的赵南一抄起杯子里的酒泼了过去。
九分醉的嘴也还没死,还在嗫嚅着骂:“哪个臭池里钻出来的臭鱼烂虾,聒噪极了!”
有眼尖的服务生认出了行走的鳄鱼,可不就是刘家那粪池里管不住的混账东西吗?
仗着家里有两点瓜瓜枣枣,天天在外既招摇又风骚。
平常都是众星捧月般的,今天刚刚玩的开心了点却被赵南一吼了一顿,面子上着实过不去。
刚刚看在她是只母的还是一只泼辣的漂亮会咬人的母妖精份上才不至于出手。
这会敢当众泼他酒,灭他威风,毁他形象,还用动物形容他的长相。
卧槽,北城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这么横的女人了,这简首就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安瑞时和陆之文进来的时候,酒吧突然安静了三秒,北城是不缺帅哥,但像这两人帅而有度,行而有势的极品还是不多见。
安瑞时洁白的衬衣扎进笔挺的西装裤里,身材颀长而挺拔,五官精致,鼻梁高挺,金丝眼镜下的眼眸深邃幽长,薄唇微抿,清冷而矜贵。
大概是昨天刚回国,极致儒帅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神色,矜贵儒雅之气却丝毫未减。
端起一杯酒浅尝着,眼光格外清冷淡漠,微转头轻声问:“赵南一还有我那一去不复返渣爹的事你帮我查的怎么样了?”
陆之文:“今晚不聊这些事,只喝酒。”
安瑞时端起酒杯举了举,仰头喝了一杯,脸色如常,喜怒不明。
陆之文:“能不能多露出半个表情来,今天可是特意为你接风洗尘,你这样美酒美人我还怎么给你安排?”安瑞时只是低笑一下,摇晃着酒杯里花花绿绿的液体。
陆之文:“真的,隔壁酒店的房间我都给你开好了,那看上哪个,我保管让她躺你床上。”
安瑞时没有理他,薄唇一掀:“五年了,都没有赵南一的消息?”
陆之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五年前你己经被分手了,还念念不忘。”
安瑞时斜瞥了陆之文一眼,嘴角动了动,并未接话,熟稔的掏出烟点燃吸上。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细长的烟雾在指尖徐徐散尽,心事犹如吐出的烟圈层层叠叠。
陆之文站起身来,环视一圈出声喊道:“瑞时,放眼瞧瞧,这里有没有能入你眼的菜?”。
酒吧的嘈杂声特别大,尤其他们隔壁那桌玩的特别疯狂,时不时发出尖叫声,陆之文的声音仿佛被淹没在喧嚣里。
安瑞时波澜不惊的眼眸依旧清冷。
陆之文依旧喋喋不休:“你这铁树也该开一次花了,你妈、你爷爷、你妹妹都望眼欲穿,马上要拉你去商业联姻了。”
安瑞时瞥了一眼陆之文,露出嘲讽的笑:“你说我倒是很行,你那个在你心尖上跳舞的人回来了么?”
陆之文突然一本正经:“我还小,不合适,你不要殃及池鱼。”
安瑞时锐利的眼神突然幽深起来,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五年前的场景来。
他怎么可能是铁树呢?
谁会知道曾经他花开满树,春意盎然。
安瑞时低叹一声,把烟碾灭在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修长的手指上戴着钻戒泛着冷冷的寒光。
刚准备起身,突然隔壁桌那一群兴奋的男人与人吵了起来,怒骂和嘲笑就这样明晃晃的钻进安瑞时的耳朵里。
“卧槽!
哪来的可怜单身狗,这酒吧你家的啊?
嫌吵去庵堂呀?”
猥琐男开骂,一群人哄堂大笑。
“看看你这身廉价的衣服和点的酒,还有这假装的清高,给老子舔,老子都嫌脏!
还横,老子想玩能玩死你!”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穷鬼还来酒吧凑热闹,发酒疯拍桌骂人,罕见哈,要不是怕染上你的穷病,就你这姿色,怎么着也得好好干两回。”
隔壁桌笑的更加放肆了,甚至有人还吹起了口=流氓哨。
“滚!都给我滚!
我才不是可怜的单身狗,我......我不是!”
赵南一醉的更厉害了,吐词很费劲。
隔了一桌距离的安瑞时听不大真切,但这声音似曾相识,不由得抬头往那望去。
恰好被隔壁桌的一个高大男生挡住了一半的视线,赵南一浅色的旧风衣在酒吧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晦涩而沉淀。
“看这女人姿色不错,身材也好,又喝醉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呀,我们可以......”一群男人在淫笑,安瑞时听着这话皱了皱眉。
眼底的不屑让他的嘴角微敛,一副嫌恶但关我何事的态度和表情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里熠熠发亮的戒指。
“来嘛,让我们看看你这个可怜的单身狗可以有多浪,哥哥今晚可以让你欲仙欲死的。”
猥琐的男人狂妄的挑逗着又顺势搂住醉意朦胧的赵南一。
“滚开,不要碰我!”
赵南一步子很踉跄,想再泼酒,发现酒杯空了。
赵南一的眼睛和脑袋各玩各的,晕也各晕各的,己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死鱼臭虾烂黄瓜!
滚!”
语气虽硬,但语调带着江南的温言软语。
“呦呦呦,这声音撩的我心都软了了,来,哥哥扶你,你软的让我都硬了。”
一阵恶心的淫笑。
“滚开,别碰我,呕......呕..”赵南一扬手使劲甩了那男人一巴掌,紧接着又用力推了一把身旁的男人呕吐起来。
猥琐男挨了一巴掌顿时觉得脸上更挂不住了,气势汹汹的抬脚从背后使劲踹了赵南一一脚。
原本脚步悬浮的赵南一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狠劲踉踉跄跄向前几步,猛地倒在刚起身的安瑞时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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