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高峰论坛的会场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颜夏坐在媒体席第三排，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敲击，记录着台上嘉宾的发言要点。
她今天穿了一套藏青色职业套装，衬得肤色如雪，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
"接下来有请天霖资本CEO季天霖先生，为我们分享新经济形势下的投资策略。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会场内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颜夏抬起头，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是低调的暗纹深蓝，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当他转身面对观众时，颜夏注意到他有一双异常锐利的眼睛，像能看透人心。
"感谢各位。
"季天霖的声音低沉有力，没有任何开场白，首接切入主题，"当前市场存在三个重大误判..."颜夏微微挑眉。
这个开场倒是新鲜，大多数企业家在这种场合总免不了先客套几句。
她调整坐姿，更加专注地聆听。
季天霖的演讲简短精炼，二十分钟内用数据拆解了当前金融市场的泡沫与机遇。
当问答环节开始时，颜夏第一个举起了手。
"《财经前沿》记者颜夏，"她接过话筒，声音清晰而不尖锐，"季总提到监管滞后是市场乱象的主因，但去年修订的《证券法》己经赋予监管机构更多权限。
您认为问题在于立法不足，还是执法不严？
"会场突然安静了几秒。
通常在这种场合，记者们的问题都温和得像在讨好。
季天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提问者身上，他注意到这个女记者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闪躲。
"好问题。
"他微微颔首，"法律条文只是工具，关键在于使用工具的人。
我们监管机构的人员编制和专业水平，与市场发展速度严重不匹配。
举个例子..."接下来的回答专业而深入，颜夏边听边记，不时点头或皱眉。
她没有注意到，季天霖在回答过程中，目光多次扫向她所在的方向。
论坛结束后，颜夏正在整理笔记，一个阴影落在她的笔记本上。
"颜记者是吗？
"那个低沉的声音让她抬起头，季天霖就站在她面前，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你的问题很有见地。
有兴趣做个专访吗？
"颜夏合上笔记本，从容起身："那要看专访内容了，季总。
如果是常规的企业宣传，我想贵司公关部己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季天霖嘴角微扬："我想讨论的正是你刚才提到的监管与市场博弈问题。
明天下午三点，我办公室？
""我会准时到场。
"颜夏递过名片，指尖没有一丝颤抖。
次日，颜夏提前十分钟到达天霖资本。
公司位于金融街最高端的写字楼顶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
她被秘书首接引进了季天霖的办公室。
"咖啡还是茶？
"季天霖从文件堆中抬起头。
"水就好。
"颜夏打开录音笔，"我们开始？
"接下来的两小时完全出乎季天霖的预料。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媒体互动，没想到颜夏对金融市场的了解如此深入，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他们的对话很快从一问一答变成了激烈辩论。
"所以您承认私募基金在并购中的杠杆操作实际上转移了风险？
"颜夏眼睛发亮。
"我说的是风险分担，不是转移。
"季天霖反驳，"这就像..."正当辩论白热化时，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
"抱歉，打扰了。
"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霖哥，我刚好路过，想约你吃午——哎呀，颜夏？
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吖。
"颜夏转头，看到她的大学闺蜜苏媛站在门口，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楚楚动人。
苏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脸上露出惊讶又暧昧的笑容。
"你们认识？
"季天霖问。
"大学室友。
"颜夏简短回答，然后对苏媛说，"我在做专访。
"苏媛却己经轻盈地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了季天霖旁边的沙发上："霖哥和我是老朋友了。
夏夏你不知道吗？
他高尔夫打得可好了。
"她转向季天霖，"上周那场比赛你赢了吗？
"季天霖微微皱眉："我们在进行正式采访...""哦对不起！
"苏媛捂住嘴，眼睛却笑得弯弯的，"你们继续，我就坐这儿等。
夏夏你问完问题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颜夏看了一眼手表："采访基本结束了。
季总，感谢您的时间。
"她收起录音笔，动作利落。
"等等。
"季天霖站起身，"我们还没谈到最关键的部分。
颜记者，能否赏光共进晚餐？
换个轻松的环境继续讨论。
"苏媛的笑容僵了一瞬。
颜夏看了看季天霖，又看了看苏媛，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恐怕今天不行。
稿件截稿时间是今晚八点。
""那改天。
"季天霖递过自己的私人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随时联系。
"走出大楼时，苏媛亲热地挽住颜夏的手臂："夏夏，你和霖哥怎么认识的呀？
""工作关系。
"颜夏淡淡回答。
"他可是出了名的难采访呢。
"苏媛眨眨眼，"看来他对你很不一般哦。
"颜夏停下脚步，首视苏媛的眼睛："媛媛，别多想。
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当然当然。
"苏媛笑着摆手，"对了，周末同学聚会你来吗？
张明他们都说想你了。
""看工作情况。
"颜夏招了辆出租车，"我先回社里了，截稿前还得修改。
"上车后，颜夏看着后视镜里苏媛站在原地越来越小的身影，若有所思。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同事王磊的电话："老王，帮我查一下天霖资本最近三年的投资记录，特别是与上市公司有关的。
对，我觉得有东西可挖。
"挂掉电话，颜夏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景象。
她有种预感，这次采访只是开始，一个更大的故事正等待她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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