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数据残影我在地铁通道的镜面广告屏前停下脚步，屏幕里的虚拟偶像正用十六种语言轮番推荐新款神经链接眼镜。
左眼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视网膜投影的AR滤镜闪了两下，像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般泛起雪花。
"苏明先生，您的体检报告显示视神经疲劳指数超标。
"耳机里的AI助理突然出声，"需要为您预约虹膜养护服务吗？
"我揉着太阳穴拐进写字楼，大厅的全息迎宾员依然挂着标准微笑。
当我的视线扫过她胸前的工牌时，左眼的刺痛骤然加剧——那张精致面容突然像素化崩解，露出皮下闪着冷光的钛合金骨骼。
电梯轿厢的镜面映出我的倒影，西装革履的青年与周遭格格不入。
右眼看到的同事们依旧在讨论昨晚元宇宙演唱会的全息投影特效，而左眼视角里，他们的后颈皮肤下隐约透出数据接口的幽蓝光芒。
创意部晨会三分钟后开始。
"行政秘书的电子音在走廊回荡，她转身时裙摆扬起，我分明看见织物下裸露的机械关节。
会议室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客户需求："这次汽车发布会要突出全感官沉浸体验，车体变形特效必须达到μ级粒子渲染......"我的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袖扣与实木桌面碰撞发出闷响。
这声音不对，当左眼刺痛达到某个临界值时，我眼前的红木长桌突然褪色成布满裂痕的水泥台面。
提案再度被否决后，我躲进安全通道点燃电子烟。
烟雾在AR滤镜里幻化成翩翩白鹤，却在左眼视角中显出原本的淡蓝色雾状颗粒。
消防栓的红色涂层正在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金属管，墙皮簌簌掉落的地方隐约可见某种蜂窝状结构。
暮色降临时，整栋写字楼开始发出低频嗡鸣。
我站在十字路口仰望那些流光溢彩的玻璃幕墙，左眼却看见楼体表面爬满藤蔓状的生物电缆。
交通信号灯切换的瞬间，人行道上熙攘的人群突然虚化成流动的数据光带，只有零星几个实体身影在数据洪流中艰难穿行。
口袋里的古董机械表突然疯狂震颤，这是三年前她留下的唯一礼物。
当我循着表盘上浮动的坐标拐进小巷时，霓虹灯牌上的"禁止访问"警告在左眼视野里跳动成血红色。
潮湿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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