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在地铁上刷着手机，对站在她面前的老人视若无睹。
视频里的她妆容精致，红唇鲜艳，低头玩手机时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老人扶着栏杆的手青筋凸起，身体随着车厢晃动而摇摆，显得格外可怜。
这段十五秒的视频配文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
看到老人不让座还笑得出来？
"苏柠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视频里的场景是真实的，却又不是全部的真实。
那天她刚结束十二小时的工作，偏头痛发作到几乎呕吐，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老人。
至于那个"冷笑"，只是她抿唇忍痛的下意识动作。
但没人关心这些。
视频发布三小时，转发破十万。
评论区像被捅破的马蜂窝："这种女人就该被社会毒打！
""人肉她！
让她公司开除她！
""长这么漂亮心却这么黑，建议直接毁容。
"苏柠的微博突然涌入上万条私信。
有人发来她公司门口的照片，有人P了她的遗照，最可怕的一条写着："我知道你住阳光小区3栋2单元，晚上别睡太死。
"她哆嗦着关掉手机，额头抵在冰冷的办公桌上。
市场部的玻璃门外，几个同事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半小时前，HR已经委婉地暗示她"暂时不要来上班"。
"苏柠！
"部门经理王莉突然推门而入，把一叠纸拍在她面前，"客户看到网上视频，要求立即终止合作。
你知道这个单子值多少钱吗？
""王总，那视频是剪辑过的，我可以解释…""解释什么？
"王莉冷笑，"公司官微都被冲了，股价跌了两个点。
收拾东西吧，公司法务稍后会联系你。
"苏柠抱着纸箱走出写字楼时，天空飘起细雨。
她没带伞，却不敢叫车。
最新评论里有人晒出她上周滴滴的行程截图。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得像海水。
回到家，房东太太堵在门口："小苏啊，其他住户投诉了，说你影响小区形象...最迟后天，你把东西搬走吧。
"门关上的瞬间，苏柠滑坐在地上。
手机还在震动，大学同学群里有人发链接：《起底"不让座女"苏柠——高中时就霸凌同学》。
配图是她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哭诉。
她机械地点开原视频，第一百次研究每个细节。
突然，她注意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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