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猩红十字呼啸的北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林雪冻得发麻的脸上。
她紧了紧护目镜的系带，透过镜片上凝结的冰花，看见灰白的天际线正在急速下沉。
这场十年不遇的暴雪来得毫无征兆，卫星云图上那个气旋原本该在三百公里外转向的。
"小雪！
看两点钟方向！
"对讲机里突然爆出杨站长的声音。
老站长总说在雪山里不能用"左右"，要像真正的军人那样报方位。
林雪转动僵硬的脖颈，军用望远镜里忽然闯入一抹刺目的猩红。
雪坡背风处的岩缝里，蜷缩着个人形黑影。
暗红色羽绒服被锐物划开大口子，鸭绒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
林雪的心跳陡然加快——这是她成为护林员三年来，第一次在冬季巡护中遇到活人。
"生命体征？
"杨站长在对讲机那头问。
林雪已经扑到岩壁前，手套按在对方颈动脉上。
触感冰凉，但还有微弱的搏动。
"活着！
体温过低，右小腿可能骨折。
"她快速检查伤者，发现男人怀里紧抱着个黑色金属箱，箱角沾着暗褐色污渍。
"不能带陌生人回保护站。
"老站长的声音突然冷硬，"记得前年黑熊沟的事吗？
"林雪的手抖了一下。
那个伪装成登山客的盗猎头目，用藏在保温杯里的麻醉针放倒了两个同事。
后来他们在盗猎者背包里找到七张雪豹皮，其中一张幼崽的皮毛还带着胎脂。
但此刻男人睫毛上的冰晶正在融化，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吐出白气。
林雪看见他左手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自己父亲当年救火留下的烧伤如出一辙。
"站长，他怀里有本《高原鸟类图鉴》，书签是绿尾虹雉的羽毛标本。
"对讲机沉默良久，传来一声叹息："用担架。
"第二章：冰封谎言保护站的壁炉噼啪作响，陈年松脂的香气混着藏药药膏的苦涩在室内流转。
男人在军用睡袋里发抖，高热让他的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林雪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小心擦拭他小腿上溃烂的伤口。
那些锯齿状的创口不像是坠崖造成的，倒像是......捕兽夹？
"阿姐，血样结果出来了。
"实习生扎西举着检测仪冲进来，显示屏上的数据让林雪瞳孔骤缩——血红蛋白浓度只有正常值的三分之一，这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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