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天依旧阴沉,皇宫的金銮殿上,李钦玄跪在冷冷的石阶上,凝视着面前端坐的女帝李昭瑾。
她身着华丽的龙袍,眉宇间带着几分凌厉与坚决,目光如刀,仿佛能够刺穿一切虚伪与不真诚。
而他,曾是这个宫殿的一部分,是李昭瑾最亲的兄弟,然而现在,他却只是她眼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囚徒。
“皇子。”
女帝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朕今日为你下旨,命你赴北狄和亲。
你虽是前朝遗孤,但朕为江山稳固,容你一命,保你尊严。”
李钦玄心头剧烈颤动,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冷静。
他低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眼底那抹愤怒与痛苦。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金枝玉叶,母皇一度宠爱,兄长间兄弟情深。
然而,这一切都被无情地撕裂,李昭瑾的手,带着血腥与背叛,彻底夺走了他的一切。
她当年弑父篡位,残酷无情,而他,仅仅是因为身份特殊,被软禁在这座宫殿中。
若非今日这道和亲的诏书,他或许永远都不能再见到阳光。
李昭瑾拿起那道金光闪闪的和亲诏书,轻轻地扔到李钦玄的面前。
“前朝之人,身为皇子,你应懂得你该何去何从。
朕让你去和亲,既是为了大局着想,也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你不想死,就照朕的命令行事。”
李钦玄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朝堂血海,曾经的兄弟情深,如今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面对这位以篡位之手登上帝位的女帝,他没有反驳,只是冷静地低声道:“臣领旨。”
他心中己经清楚,若他真的依照女帝的命令去赴北狄,他必定不会活着回来。
北狄与大曜王朝本是敌对的两个大国,和亲不过是个诱饵,等待着他死于异域他乡的那一天。
李昭瑾显然早有打算,让他远离这片权力的中心,消耗掉他的威胁。
然而,他是李昌的儿子,是她唯一的亲弟,血脉早己注定,他们之间的战争,远未结束。
“既然命运无法更改,那我便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钦玄暗自发誓。
“朕还要你记住一件事。”
李昭瑾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若你在北狄犯下什么错,朕不怕杀你。
这次送你出宫,除去你的一切威胁,也是为了保全你余下的性命。”
李钦玄低头答应,心中却是暗潮汹涌。
她的话如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头,他不甘心,甚至对未来充满了憎恨,但他知道,今天必须忍。
“走吧。”
李昭瑾挥手,冷冷命令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大曜的弃儿。”
李钦玄低垂的眼睛微微闪动,他知道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是他逆袭的唯一机会。
和亲?
他若要死,便死在北狄;若不死,便在这异乡寻找活下去的力量,找寻复仇的火种。
在一片冰冷的气氛中,他离开了宫殿。
门外,冷风吹过,带着冬天的寒意。
离开长安李钦玄踏上了和亲的车队,背后是长安那座宏伟的皇宫,而他身上则是无尽的屈辱与悲愤。
对于他来说,这段路程并不只是一次简单的远行,而是生命中最为艰难的一段孤独旅程。
在他的身旁,随行的并不只有宫中的侍卫,背后也有不少细作的眼睛。
女帝李昭瑾不信任任何人,甚至是自己亲弟。
她派遣了几名忠诚的内侍,悄然跟随,时刻监视李钦玄的一举一动。
显然,女帝的目的是让他在途中自然而然地“失踪”,不需要费力地动手。
她相信,北狄的异族之人,定会让他葬身沙场。
然而,李钦玄不同。
他明白,只有活下来,才能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北狄是他的生死之地,也是他一战成名的舞台。
一路上,他几乎是全程保持冷静,与随行的侍卫保持距离。
每天都被带着马车,穿越荒凉的道路,行程缓慢。
期间,他与北狄的边境相距越来越近,心中也渐渐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北狄虽是敌国,但一切皆有可能,正如当年他在长安那座宫殿中谋求的一样,命运从来不会眷顾那些安于现状的人。
他的反击,将从北狄的雪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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