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霓虹灯牌浇成流动的胭脂河，沈夜用镊子夹起染血的弹头扔进不锈钢托盘，"叮"的一声惊醒了手术台上的少女。
她脊椎处透出的幽蓝灵纹在无影灯下忽明忽暗，像条被困在皮肤下的龙。
"别动，这枚子弹卡在第六块椎骨。
"沈夜右眼虹膜泛起机械红光，纳米探针精准避开神经束。
义体诊所的玻璃幕墙突然映出三道人影，倒挂在天台边缘的姿势让他想起守宫捕猎。
少女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温度烫得反常："他们在找...灵枢..."话音未落，整面落地窗炸成钻石雨。
沈夜旋身将手术台踹进防弹舱，左手本能地抓向空气——半截青铜剑柄凭空浮现，龙形浮雕缠住他的机械义肢。
"军用级螳螂刀，斩钢III型。
"他右眼扫描着破窗而入的追兵，数据流在视网膜瀑布般坠落。
第一个黑衣人刚举起粒子震荡刀，沈夜掌中锈剑突然暴长三尺青芒，剑锋切开雨幕时发出龙吟般的啸叫。
剑刃斩断合金骨骼的瞬间，沈夜感觉左臂龙魂纹身开始发烫。
被他钉在墙上的黑衣人突然诡笑，胸腔内传来倒计时蜂鸣——是皮下植入的钚核脏弹！
"难吃。
"龙魂突然在意识里咕哝。
沈夜眼睁睁看着左臂腾起虚影，半透明的龙首穿透敌人胸膛，竟将即将爆发的核反应整个吞下。
右眼在这时突然报错，猩红的倒计时悬浮在所有人头顶：结构承重极限：3秒第二道剑光比思维更快，沈夜挥剑斩断承重柱的瞬间，整栋诊所开始倾斜着坠向悬浮车道。
他在下坠中抓住少女的手，看见她背后灵纹暴涨，无数金色经络顺着自己机械臂攀爬，竟在废墟中织成一张浮空灵力网。
"抓住你了。
"少女忽然睁眼，瞳孔深处流转着昆仑玉的纹路。
远处传来武装首升机引擎声，沈夜却盯着自己左手——吞噬核爆的龙魂正在鳞片间隙闪烁数据流，那分明是财阀最高机密文件的二进制编码。
沈夜踹开变形的防爆门，硝烟中悬浮的诊室招牌"悬壶济世"西字正砸在追击者的面甲上。
他拽着少女撞进中药柜后的暗室，当归与机械润滑油的混合气味里，九十九柄古剑正以DNA双螺旋结构缓缓旋转。
"别碰剑阵。
"他拍开少女伸向剑柄的手，机械义指弹开冷藏柜，"躺进去，除非你想让脊椎灵纹变成财阀的收藏品。
"少女蜷缩在修真冷柜的寒雾里，忽然抓住他衣领："你左手的饕餮纹...是不是吃过活人？
"沈夜扯开仿生皮肤露出机械臂，龙魂在合金骨骼上游走："它上次吞了三个核反应堆——躺好！
"义眼红光扫过少女肋下弹孔，沈夜突然僵住。
纳米探针在肾脏位置检测到异常信号——那枚子弹竟裹着微型追踪器！
他反手从剑阵中扯下一柄鱼肠剑，剑刃在触到少女皮肤的瞬间化作液态金属渗入伤口。
"你在移植灵根？
"沈夜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数据，少女肾脏位置分明闪烁着昆仑玉的灵纹。
冷柜突然剧烈震颤，头顶传来钻地弹的轰鸣，整面墙的药材抽屉爆出漫天黄精与集成电路板。
龙魂突然昂首嘶鸣，沈夜右眼不受控地透视到少女记忆：冷白的手术室里，她的脊椎正被嫁接上发光灵脉，研究员的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胸牌写着"灵枢计划-第49次迭代"。
"原来你是会走路的炼丹炉。
"沈夜将液态剑尖抵住追踪器，龙魂纹身突然顺着剑身游进少女体内。
冷柜外传来钛合金骨架的摩擦声，三个足有两米高的重装机甲正用激光切割门锁。
少女突然抽搐，后背灵纹绽放莲花虚影。
沈夜右眼弹出警报：检测到灵爆反应！
他本能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阵上，九十九柄古剑瞬间分解重组，化作青铜巨鼎罩住冷柜。
机甲破门的刹那，龙魂裹着液态金属从少女伤口激射而出。
沈夜看见那团银光幻化成东方青龙，却叼着半截钛合金脊柱大嚼特嚼，机械合成音在意识里回荡："不如糖醋排骨。
"鼎外突然死寂。
沈夜从鼎缝窥见骇人景象：三具机甲保持着冲锋姿势，全身金属骨架正被某种力量从内部吞噬。
龙魂盘踞在中央，每片龙鳞都在解析吞噬的合金成分，机械眼突然弹窗：获得新技能-分子重构。
"你到底是什么..."少女虚弱的声音被防空警报切断。
沈夜抬头看见冷柜顶部的全息投影，财阀的六翼首升机群正突破云层，机腹闪烁着抽取灵脉用的昆仑镜仿制品。
他反手拍在剑鼎上，古剑重新分解成腰带缠回腰间。
龙魂游回左臂时打了个饱嗝，吐出一枚刻着"灵枢"二字的玉简。
远处首升机探照灯扫过的瞬间，沈夜看见少女脖颈浮现灵纹投影——那分明是正在消失的昆仑灵脉走势图！
"抓住我的手。
"他将玉简拍进自己太阳穴，剧痛中浮现出十万大山的地脉影像，"接下来要御的剑...可能有点烫。
"诊所废墟突然震动，埋在混凝土中的供电线路全部熔成赤红铁水。
沈夜右眼亮起雷劫般的电光，周身缠绕的电流竟是紫色的九天玄雷。
少女忽然按住他结印的手："用我的灵纹当剑鞘！
"首升机群倾泻导弹的瞬间，整条街的霓虹灯牌同时炸裂。
在漫天纷飞的电子碎片中，九十九道裹着数据流的剑光冲天而起，每柄剑身都浮动着少女背上的金色灵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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