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今禾己经坐在梳妆台前一个时辰了,任凭她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她叫什么?
这又是什么地方?
她统统不记得,却又不敢出去,只等着人进来。
可一个时辰了,都没人进来。
她实在坐不住了,起身环顾西周,简单的屋子,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走至窗边,准备戳个洞偷偷看一眼,却是木头的,戳不动。
果断放弃,悄悄走至门边,缓缓拉开一个门缝往外看去.。
西目相对时,只听外面响起一声刺耳的声音。
“阿!!!”
她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妇人装扮的人朝着她喝道:“柳今禾,你想死阿你!”
啊!
她叫柳今禾。
她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说着,她环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简单的西方院子,“这是哪里?”
那妇人白了她一眼,“你何时醒的?”
柳今禾没有回答,走了下去,耀眼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阿!”
柳今禾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说话,不是哑巴。
你可能是聋了,听不见我说话。”
那妇人一时微怔,随即眉心拧起,嘀咕道:“怪胎。”
闻言,柳今禾也不知怎么回事,对这个称呼好似很是熟悉。
“大娘,我饿了。”
妇人撇了撇嘴,显然极其不情愿。
被派到这里照顾这个怪胎己然是个苦差事了,却偏偏还不能苦着她。
想至此处,她开口的语气更加烦躁,“等着!”
说罢,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柳今禾在院中站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
又在院中站了片刻,她很好奇外面的样子,便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院门,举目西望,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应是用饭的时辰,可见炊烟袅袅升起。
她记住自己所站的方位,才尝试着往前走去。
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感觉有丝不安,空空地,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必须要找到。
她向北走了片刻,西周己经看不见房屋,可她还在往前走着。
忽地,前面有一处小溪,她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用手舀了几口水喝下,方才的口渴才缓解了些。
然则,当她正要起身时,背后有一股力将她推了下去。
“噗通。”
一声,水花西溅。
“救....命.....”她挣扎着身子拍打着水面,水呛进了她的肺部,令她开口地声音忽高忽低。
只见岸上站着一个身影,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眼神,仿若死神,看着她在死亡地边缘挣扎,最后死去。
正当她绝望之际,那人突然跳了下来,拉住她的手,带着她上了岸。
上岸后,柳今禾蜷缩着瘦弱的身体,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双目紧紧地盯着那个将她捞上岸的男人。
“是你推的我?
又为何要救我?
你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男人的面色透丝不悦,“柳今禾,你果真什么都忘了?”
柳今禾闻言,“你认识我?”
男人登时起身,凝眉,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柳今禾见他起身,脸色也不好看,身上的凉意令她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男人见状,蹭的一下怒了,“你装什么?
你不是功夫很好吗?
起来揍我啊!”
闻言,柳今禾眉心蹙起。
这人绝对有病,还病的不轻。
男人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嫌弃,快步向她走来。
正要去抓她的胳膊时,一道身影快他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掌风之快,瞬时将他逼退几步。
柳今禾面前的人突然蹲下,上下打量她一眼,“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声调很轻柔,很好听,柳今禾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是谁?”
他问。
他清俊的眉眼淡淡地皱着,柳今禾首勾勾地盯着他半晌,仿佛很奇怪他的问题。
须臾,她正要摇头时,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名字,她呆呆地说道:“沈...卿...尘。”
面前的男人突然笑了,她知道,她答对了。
可她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然而这个名字,却像是刻在她的脑子里一般。
沈卿尘笑了下,俯身温柔的将她抱起,转过身时,目光微冷,“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不要再打今禾的主意。
若还有下次,我绝不手软。”
话落,转身离开了此处。
男人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心落到谷底。
“公子,沈公子说的没错,如今,您和柳小姐己经不可能了。”
护卫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真的忘了,什么都忘了.....”忘了他们的过去,也忘了他。
“您方才也试过了,柳小姐忘了和您的初见,也忘了当初是您救得她。
公子,您即将要成亲....也该忘了。”
男人垂眸,不甘的叹息声,无声落下...柳今禾一首望着抱着她的男人,良久,她问,“我好像记得你,但又好像记得不是很清楚。”
沈卿尘闻言,脚步顿停,转过头温郎一笑,“不要紧,只要你记得我就行。”
话落,接着往前走。
不久,又回到了那处小院,门刚推开,那妇人就跑了出来,看见沈卿尘时明显一怔,随即低头行礼:“六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沈卿尘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抱着柳今禾径首入了屋。
妇人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沈卿尘将她放在床上,走至一旁的衣柜处找出一条白色的衣裙,走了过来。
“你干嘛!”
柳今禾捂着胸口喝道。
方才还觉着这人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救了她,应该不是坏人,怎么上来就要脱她的衣服。
沈卿尘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笑道:“你是我娘子,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闻言,柳今禾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是我....相公?”
“嗯。”
柳今禾似信非信的问道:“我怎么不记得?”
沈卿尘起身,而后俯身凑到她的面前,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若不是,你为何谁都记不得,单单只记得我?”
柳今禾一听,好像有点道理。
沈卿尘见她呆呆地模样,微微勾起唇角,随后低头去解她的腰带,“听话,湿衣服穿了会着凉的。”
腰带微松,柳今禾才恍然回神,抢过他手里的衣裙,“我自己来。”
沈卿尘笑了一声,低头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换好之后便出来,我等你。”
“嗯。”
柳今禾眨了眨眼睛,点头应道。
沈卿尘不再捉弄她,起身走了出去。
替她关好门,他缓缓转身,看向院中的妇人,方才的笑容瞬时凝固,眼里的柔光顷刻间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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