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又刷到那个X乎问题。
“有没有学生时代暗恋成真的故事?”
光标在回答框里闪了十五分钟,最终打下的却是:“我暗恋的人撕了我的情书,在高考前三十天。”
那是个潮湿的四月傍晚,空气里浮动着忍冬花的苦涩。
我攥着刚买的茉莉奶绿,躲在学校后门斑驳的墙根下,看周予白把浅蓝色信封揉成团。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墨迹,那是十分钟前我刚用钢笔誊抄的第十三版情书。
“陈昭昭,”他垂着眼睫看我,声音像浸在碎冰里的薄荷,“离高考还有三十天。”
1第一次见到周予白,是在高二开学典礼那一天。
一个阳光明媚的九月,他作为学生代表昂首挺胸地走上台去发言。
他身着的白衬衫,在九月那轻柔的微风中鼓鼓地扬起,袖口被他随意地挽到了手肘的位置。
教导主任的麦克风不知怎的,似乎有些接触不良,他微微俯身,认真调试的时候,台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甚至比那夏日里聒噪不休的蝉鸣还要喧闹。
“这届的学神兼校草,”闺蜜林夏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悄声说道,“听说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拿过信息学奥赛的金牌了。”
我嘴里咬着冰棍,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然而我的目光却牢牢地落在了他翻动演讲稿的那双手上。
灿烂的阳光穿透礼堂那色彩斑斓的彩绘玻璃,在他那冷白色的腕骨处投下了五彩斑斓的光斑,那模样像极了昨夜我在《时间简史》里读到的神秘莫测的量子泡沫。
从那以后,我的物理笔记本里总是夹着一张张的便签:“周予白今天用了深蓝色的钢笔。”
“周予白午休时在图书馆 B 区第三排。”
“周予白不吃香菜,喝豆浆的时候要加三勺糖。”
2暗恋是一场精心策划却又显得无比笨拙的观测实验。
我清楚地知晓他每周三值日定会经过西楼梯,于是便紧紧地掐着表,满心欢喜地抱着作业本,精心制造一场看似不经意的偶遇。
我摸清了他常常驻扎在图书馆的那个角落,就偷偷地把邻桌的占座书替换成自己的《费曼物理学讲义》。
甚至连他打球之后总要喝上一杯茉莉奶绿这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曾在便利店的冰柜前反复演练过二十种不同的搭话方式。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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