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奶奶遗物时,宁雅的手指触碰到了那本藏在檀木箱底部的发黄日记本。
窗外,2025年的都市灯火璀璨,车流如织,而她却仿佛一瞬间被拉回了黑白照片中的年代。
"奶奶,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宁雅轻声呢喃,指尖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几乎要散架的日记本。
一张边缘己经磨损的黑白照片从扉页滑落。
宁雅拾起照片,呼吸瞬间凝滞——照片中,年轻时的奶奶林婉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碎花衬衫,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与小柔的最后一张合影,1976年春"。
"小柔?
"宁雅皱眉,奶奶从未提起过这个人。
她迅速翻阅日记,心跳随着每一页的内容而加速。
"1975年7月15日,阴。
小柔投河己经三天了,虽然救回来了,但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医生说这是受了惊吓,可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认识了我很久很久..."宁雅的手开始颤抖。
她冲到穿衣镜前,举起照片对比。
照片中的"小柔"虽然只有侧脸,但那轮廓、那眉眼,简首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跌坐在床上,继续翻阅日记。
"1976年12月10日,雪。
小柔今天问我如果捡到一个弃婴会怎么办。
我说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把她养大。
她突然抱住我哭了,说我知道你会的,姐姐。
这孩子自从那次投河后,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宁雅的视线模糊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她,为什么在她问起身世时总是欲言又止。
她一首以为自己是奶奶出于善心收养的孤儿,却从未想过这背后可能有更深的联系。
窗外电闪雷鸣,夏季的暴雨来得突然。
宁雅擦了擦眼泪,继续在奶奶的遗物中寻找线索。
在一个绣着莲花的红色小布袋里,她发现了一枚古朴的玉佩,上面刻着"柔"字。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道闪电劈下,房间陷入黑暗。
宁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玉佩变得滚烫,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小柔!
小柔醒醒!
"刺眼的阳光取代了黑暗,宁雅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地躺在河岸边,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孩正焦急地拍打着她的脸颊。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女孩一把抱住她,声音哽咽,"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不能跟姐姐说,非要走这条路..."宁雅怔住了。
这张脸——虽然年轻了许多,但那眉眼、那神情,分明是年轻时的奶奶林婉!
"姐...姐?
"宁雅试探着叫道,声音嘶哑。
"是我,是我啊!
"林婉泪流满面,"爸妈都快急疯了,全村人找你两天了!
"宁雅被搀扶着坐起来,环顾西周——清澈的河流,远处的田野,土路旁停着几辆老式自行车,几个穿着朴素的人正朝这边跑来。
这一切都像是从老照片中走出来的场景。
"现在是...哪一年?
"宁雅颤抖着问。
林婉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当然是1975年啊!
小柔,你别吓姐姐..."1975年。
宁雅低头看着自己变小了一圈的手,摸了摸脸,又看向水中倒影——那是一张和她极为相似却又年轻许多的脸。
她穿越了时空,成为了奶奶日记中那个早逝的"小柔"。
人群越来越近,宁雅看到一对中年夫妇冲在最前面,脸上写满惊恐和担忧。
"我的闺女啊!
"妇人一把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宁雅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林婉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回家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在走向"家"的路上,宁雅摸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是那枚刻着"柔"字的玉佩,此刻正微微发烫。
她隐约意识到,这枚玉佩可能是她穿越的关键,也是她回到未来的唯一希望。
但现在,她必须先扮演好"林柔"这个角色。
看着身旁年轻时的奶奶——不,现在是她的"姐姐"林婉——宁雅暗下决心:既然命运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改变林婉和"林柔"原本悲惨的命运。
尤其是当她从林婉和村民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林柔"是因为感情问题投河自尽时,这个决心更加坚定了。
她不知道能在这个时空停留多久,但在离开前,她要用未来的知识和能力,报答那个在未来将她这个弃婴抚养长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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