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战北王府上空喜气洋洋的氛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战北王展野,功高盖世,今特召其全家入宫,共享天伦,钦此!”
听着是好事呀展廷翊他爹,也就是战北王展鸿,乐呵呵地领着一家老小,浩浩荡荡进了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野领头,一家子齐刷刷跪下。
“爱卿平身,来人,赐座。”
皇上笑眯眯地,看起来心情不错。
展廷翊坐在椅子上,眼神却忍不住往旁边瞟,那里,坐着的正是太子李承泽。
也是他偷偷爱慕了许久的人,李承泽今天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太子服,衬得他越发英俊挺拔。
只是…他为什么不看自己?
展廷翊心里有点打鼓。
“展鸿啊,”皇上突然开口,“朕听说,你跟北漠那边,有点‘来往’啊?”
‘来往’两个字,被皇上咬得特别重。
展鸿一愣,随即大呼冤枉:“皇上明鉴!
臣对大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哦?
是吗?”
皇上冷笑一声,“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啪”的一声,一封信被扔在了展野面前。
展野捡起来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这、这竟然是他写给北漠可汗的信!
信里…信里竟然承诺,只要北漠出兵,他便会里应外合,助北漠攻下大周!
“皇上!
这、这是栽赃!
臣冤枉啊!
臣没有写过此信。”
展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冤枉?”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来人!
将战北王一家,全部拿下!”
御林军瞬间涌了进来,刀剑出鞘的声音,刺得展廷翊耳膜发疼。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个个按倒在地,却无能为力。
“父亲!
母亲!”
展廷翊嘶吼着,想要冲上去,却被两个御林军死死按住。
“皇上!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求您明察啊皇上!”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
“误会?”
皇上走到展廷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这是误会?”
“我…”展廷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他更加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错。
他只知道,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他不能让他们出事,他只能认罪。
“臣…知罪。”
展廷翊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好!
好一个知罪!”
皇上怒极反笑,“来人,将战北王一家,全部押入天牢!”
“不!
不要!”
展廷翊拼命挣扎,却挣不脱御林军的钳制。
“廷翊…”展廷翊母亲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展廷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抬头,看向李承泽。
李承泽…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替我解释?
难道你真的相信我父亲会通敌叛国吗?
李承泽依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他甚至…都没有看展廷翊一眼。
那一刻,展廷翊的心,彻底凉了。
他看着李承泽那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好陌生。
他闭上眼,任由御林军将他拖走。
“李承泽…”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我恨你。”
李承泽看着展廷翊一家被押解到天牢中“父皇我看战北王通敌之事有蹊跷,何不查上一查?”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那就由太子查吧。”
“儿臣遵旨”李承泽拜别了皇上。
皇上李睿文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李全德。”
李睿文的贴身太监跪下“奴才在。”
“传朕口谕展鸿一家明日午时问斩。”
天牢中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展廷翊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他蜷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冷。
好冷。
比这寒冷更甚的,是他心里的绝望。
“吱呀——”牢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展廷翊抬头,看到了李承泽。
依旧是那身明黄色的太子服,只是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
“你来干什么?”
展廷翊冷冷地开口。
李承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来看我笑话?”
展廷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展廷翊,”李承泽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展廷翊愣住了。
他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我没有!”
展廷翊猛地站起来,冲到李承泽面前,“我父亲没有通敌!
我们没有背叛大周!
我们是被冤枉的!”
“冤枉?”
李承泽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证据?
什么证据?
那封信吗?
那根本不是我父亲写的!”
展廷翊激动地大喊。
“是不是你父亲写的,己经不重要了。”
李承泽淡淡地开口。
“不重要了?”
展廷翊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不重要了?
我全家人的性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展廷翊,”李承泽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太天真了。”
“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展廷翊惨笑一声,“所以,你就可以牺牲我?
牺牲我的家人?”
李承泽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展廷翊,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展廷翊突然觉得很可笑,他爱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一个为了皇位,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李承泽,”展廷翊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李承泽的身体,微微一颤,“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展廷翊说完,转身,背对着李承泽。
“若有来生…”“我展廷翊,绝不与你有任何瓜葛。”
“廷翊…”李承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展廷翊没有回头。
“来人!
行刑!”
监斩官的声音,回荡在刑场上空。
展廷翊跪在地上,看着一个个亲人倒在血泊中。
他的心,己经麻木了。
“时辰到——”刽子手举起了屠刀。
“李家…”展廷翊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
“我恨你…”刀光闪过,血溅三尺。
展廷翊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溅起几点尘土。
那双眼睛还睁着,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在质问这不公的命运。
至死,也没能瞑目。
刑场周围,鸦雀无声。
围观的百姓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一些胆小的,甚至己经吓得瘫软在地。
监斩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颗头颅,转头对身边的刽子手说道:“晦气!
赶紧收拾了!
这鬼天气,热死个人!”
刽子手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起刀落,麻利得很。
他弯腰提起展廷翊的头颅,正准备装进旁边的木桶里,忽然,那头颅的眼睛猛地眨了一下!
“我滴个亲娘嘞!”
刽子手吓得一哆嗦,手一松,头颅又“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下,周围的人群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诈…诈尸了!”
“鬼啊!”
“快跑啊!”
场面瞬间混乱,人们争先恐后地逃离刑场,生怕慢一步就被厉鬼索了命。
监斩官也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那颗头颅,结结巴巴地说:“妖…妖怪…”刽子手虽然胆子大,但也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轻。
他强忍着恐惧,颤巍巍地捡起头颅,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头颅的眼睛又紧紧地闭上了。
“妈…妈的…吓老子一跳…”刽子手骂骂咧咧地把头颅扔进木桶,盖上盖子,“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踢了一脚木桶,像是要把晦气都踢走。
就在这时,天牢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玄色锦袍,腰间佩剑,风尘仆仆,正是来为展廷翊送行的李承泽。
“刀下留人!”
李承泽大喝一声,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刑场。
李承泽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可惜晚了。
李承泽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刑场中央,看到了那盖着盖子的木桶。
他颤抖着手,缓缓揭开盖子……当他看到桶内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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