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难耐,毒日高悬,将整个苏家村落炙烤得好似一个巨大蒸笼。
村口的书院,满溢着朗朗书声与悠悠墨香,此刻一阵尖锐的叫骂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苏昭昭,你今日又发什么疯?”
一道愤怒且无奈的声音骤然响起。
只见顾砚之满脸怒容,他的双手死死地拽住眼前那个疯狂挣扎的女子。
顾砚之身形清瘦,一袭洗得近乎发白的青衫松垮地挂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身形单薄。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首线,透着倔强与坚韧。
只是此刻,他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整个人散发着疲惫不堪的气息。
而他的左腿微微弯曲,每挪动一步,都伴随一阵剧痛。
苏昭昭却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野猫,张牙舞爪,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顾砚之,你个瘸子,也配写文章?”
那声音尖锐,瞬间划破书院的宁静。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甩手,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顾砚之的束缚,让毫无防备的顾砚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紧接着,苏昭昭几步冲到桌前,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不屑,二话不说,一把抓起桌上的文章,狠狠一扯。
“嘶啦”一声,纸张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顾砚之踉跄着向前扑去,想要挽救那被撕毁的文章,可左腿的残疾却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一个不稳,他差点再次摔倒,只能满脸痛苦地看着被撕成碎片的文章,眼眶瞬间泛红,那是他熬了无数个通宵,倾注了全部心血写出来的文章,如今却在苏昭昭的手下化为乌有。
“就凭你,瘸腿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苏昭昭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嘲讽,眼中满是轻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想着靠文章出人头地?
别做梦了!”
她无情嘲笑道。
周围的学子们都被吸引了过来,看到这副情景,脸上露出震惊。
“这苏昭昭也太过分了!”
一个年轻的学子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他的拳头紧握。
“就是,顾公子虽然腿有残疾,可学问人品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另一个学子附和道。
“顾公子真是可怜,娶了这么个悍妇,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个年纪稍长的学子摇头叹息,眼中满是同情。
苏昭昭却对众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她扬起下巴,鼻孔朝天,像个得胜的将军般,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院。
刚一踏出书院的大门,苏昭昭就被一群愤怒的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李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苏昭昭,你这个偷儿,还我家祭品!”
李婆婆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让人听着揪心。
苏昭昭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回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偷你家东西!”
她的声音尖锐而高亢,试图用气势压过李婆婆。
“还敢狡辩!”
李婆婆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上前一步,用拐杖指着苏昭昭的鼻子骂道,“昨天只有你去过我家后院,不是你还有谁?
那可是我家给祖先的祭品,你这个没良心的,偷了去也不怕遭报应!”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跳出来指责:“不止偷东西,她还不知廉耻,给妹夫写情笺!”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苏昭昭瞬间慌了神,但仍强装镇定,大喊道:“胡说!
你们别污蔑我!”
然而,村民们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你一言我一语,骂声不绝于耳。
“这种伤风败俗的人,就该被浸猪笼!”
“把她赶出村子,我们不想再看到她!”
苏昭昭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看,族长来了!”
苏昭昭心中一紧,她知道,族长在村里威望极高,一言九鼎,要是被他知道这些事,那她可就彻底完了,再无翻身之日。
族长板着脸,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犀利,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落在苏昭昭身上,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到底怎么回事?”
族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李婆婆抢先说道:“族长,就是这苏昭昭,偷了我家的祭品。
我昨天亲眼看见她去我家后院的,今天一早,祭品就不见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紧接着,那个揭露她的村民也站出来,添油加醋地把所谓苏昭昭给妹夫写情笺的事说了一遍。
苏昭昭急忙说道:“族长,我真没偷东西,也没写什么情笺。
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族长皱了皱眉头,目光在苏昭昭脸上来回打量,像是要把她看穿:“苏昭昭,你平日里行事就乖张跋扈,如今人证俱在,若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偷儿和不知廉耻的罪名,你可就担定了!”
苏昭昭心中慌乱如麻,她西处张望,试图找到能为自己开脱的证据。
可慌乱之中,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
苏昭昭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众人惊呼出声,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有人想去扶起苏昭昭,有人在一旁议论纷纷,还有人跑去叫大夫。
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苏昭昭,在昏迷中,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命运的惊天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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