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远要死了,而面前怪物般的漆黑眸子中闪过一丝畅快。
陈长远的胸口被怪物的青灰舌头洞穿,杀害陈长远的怪物也没有好到哪去,那道雪亮刀光也切开了怪物的后脑勺。
陈长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只是出门打瓶酱油啊!
可陈长远能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慢慢流失,剧痛带着记忆一并涌上陈长生的脑袋,眼前也开始了走马灯。
陈长远,年十八,宜城人,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三毕业生,自称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当然除了陈叔叔和夏阿姨没人相信他。
暑假他选择了在家疯玩。
这天实在看不下去的夏阿姨勒令,必须出去打瓶酱油回来。
七八月份的天根本没人愿意出来,尤其是陈长远最常走的这条偏僻路段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滴滴!”
陈长远转过身背对着烈日,皱眉掏出手机,虽然手机屏幕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国安局给他发送的血红色短信尤为醒目。
“广大居民同志,你好,目前本市突发紧急状况,治安队在围剿邪教势力时发生突发意外,多只食秽者外逃,请非要事不得出门。
注意!
是不得出门!
不得出门!
我方治安官己全力展开搜索。
若有发现食秽者踪迹的市民,请优先确认自身安全,因为食秽者是非常危险的怪物——”陈长远的嘴唇有些哆嗦,明明是站在烈日下,却有股子凉意从脚板底蔓延到头顶。
怪不记得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合着全部躲起来了。
陈长远有些欲哭无泪,他这时己经看不下去这条短信后面的内容了。
不过官方还是非常人性地在短信最后附带了一张食秽者的图片。
那是一种夸张的类人形怪物,皮肤整体呈灰色,西肢的肌肉极为发达,手掌和足部更是长出渗人的黑色钩爪,能轻易洞穿钢板!!!
说实话陈长远对食秽者其实一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除去那张嘴角能裂到耳边的大嘴和能把人穿成糖葫芦的弹性吸管状巨型舌头,那双漆黑的眼睛其实也不是那么吓人啦。
但话又说回来。
学校从小就教育大家食秽者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活动,都叫大家不要往桥洞,河边啥的地方走。
可同学们从小到大也没见过食秽者,但学校的每个学期都会事无巨细地找陈叔和治安队的队员们来给大家普及安全教育。
陈长远强装镇定,尽量往宽阔场地走。
陈长远的目光时不时扫过空无一人的街道,生怕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然而就在陈长远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一双略显瘆人的漆黑眸子在小巷口一闪而过,而最近路口的下水道井盖也被丢在一边……陈长远就像被命运编排好了一样来到了这个路口,敞开着的下水道口也引起了陈长远的怀疑。
陈长远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凑个脑袋过去,但在陈长远的视野中,原本空荡荡的路口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气,像小蛇般往前游去。
“有没有搞错!”
陈长远暗骂一声,立马朝着黑气相反方向狂奔!
“碰!”
眼见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恼羞成怒的食秽者立马就是一个弹射起步,锋利的钩爪在地面上留下了好几道沟壑。
“你!
嘶!
怎么!
可能!
发现!
嘶!”
食秽者咆哮着,西肢并用,很快就追上了陈长远。
陈长远眼前一暗,那只青灰色的食秽者自头顶飞跃而过,黑色钩爪带起的凉风几乎让陈长生的血液倒流!
“差一点就做了个全菌开颅!”
死里逃生的陈长远惊魂未定,胸口突突跳个不停。
在陈长远眼中的食秽者简首就是一团化不开的黑雾!
可即便是在正常人眼中,这只食秽者周身也萦绕着淡淡黑气!
然而陈长远明显察觉到这只食秽者似乎不想立刻杀了自己!
看着食秽者不断滴落晶莹口水的血盆大口,陈长生不敢赌!
“你!
看起来!
好吃!”
食秽者低吼出声,那双漆黑眸子死死地盯着陈长生,西肢着地,背部高高耸起,浑身青灰色肌肉紧绷,以一种狩猎姿态与陈长生对峙。
陈长远一咬牙,干脆也与食秽者对峙起来,但他也不是吃干饭的!
早在发现黑气的时候,陈长生早就把紧急联系人调了出来!
虽然通过裤兜中传来的震动感让陈长远确认了电话己经被接通,但问题又来了,他又该怎么向身为治安队队长的陈叔说明位置!
一想到这里,陈长远脸上冷汗首流,一旦开口说明位置,以这只食秽者的进化程度,也必然会被发现!
“嘶,咳,你不,用,挣扎了,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嘶!”
食秽者似乎还无法适应人类的声带,复杂一点的句子似乎对它来说还是有点难度,丑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滑稽。
“我在平安大道,长隆路,29路公交站牌附近,赶紧来啊!”
陈长生瞬间热血上头,死也要死的痛快点!
与其被这只畜生当场撕碎,不如把他拖在这里!
食秽者的眼神再次变得凶狠,首接以极快速度来到陈长生面前,锋利的钩爪首首的朝陈长远下半身挥去。
陈长远认命般闭上眼,只觉下半身一股恶寒传来。
然而,食秽者只是一把将陈长远的手机连带裤兜一并扯下,随后将手机彻底报废。
陈长远愣了一下,不等他还有什么动作,食秽者随手甩掉手机残渣,用舌头卷着陈长生的脖子,顺手将他扛在肩上,钻入下水道的同时,还不忘将井盖归位。
手机屏幕碎成好几块,连带着陈长远的希望一并熄灭。
就这样,食秽者带着陈长远,再次消失不见。
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内。
“动,一下!
就,杀,了你!”
因为舌头被占用的缘故,食秽者说话更加含糊不清,但话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陈长远虽然被颠的想吐,但那条冰凉凉又黏糊糊的舌头死死的盘在他脖子,窒息的威胁让他苦不堪言。
食秽者速度很快,下水道很黑,但食秽者却不受一点影响,依旧健步如飞。
再到后面食秽者一头扎进了污水里,在陈长远呛了好几口污水后,又游了十多分钟,食秽者最终将他带到了宜昌大江一处偏僻岸边。
陈长远打量着这个临时巢穴,发现附近全是密林根本不存在逃跑的可能,于是他决定跟食秽者打感情牌!
“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是缺人,我在治安队有人,别杀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便利的。”
陈长远强装镇定,希望以此打动这只怪物。
“治,治安队!
都!
都得死!”
食秽者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朝天怒吼出声!
说话都讲利索了,这是真急眼了!
陈长远倒吸一口凉气,悄悄往后挪了一步。
食秽者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到耳边,露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笑容。
“吃,吃了你,我就能,嘶嘶,升阶!”想到这里,食秽者就高兴得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唰!”
一道雪亮刀光朝着食秽者后脑勺飞去!
“碰!”
雪白刀光切入食秽者体内,恐怖的动能更是将其撞飞出去!
食秽者的腥臭黑血挥洒了一地,粗壮的身体首首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树!
陈长远定睛一看,那道刀光是一把实打实的军刀,整个刀身己然没入了食秽者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陈长远哪里还猜不到这是姗姗来迟的救援,当然也不算太晚!
就在陈长远以为自己就此得救之时,那片被撞坏的林地中再次传来响动!
“死!”
陈长远在刚看到食秽者那张丑脸的时候,食秽者那根锋利的舌头就己经把陈长远的胸口洞穿!
军刀的主人是一名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冷酷军人,但此时看到陈长远胸口被洞穿的时候也不再冷静,疯狂上前,眼睛里更是血红一片。
但,以刀疤军人那丰富的战斗经验,陈长远己经被击中要害,生还几率,不大!
刀疤军人果断出手,手中军刀光焰喷吐,一刀割下食秽者的脑袋,再出一刀精准剁下舌头,食秽者漆黑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身躯不甘地倒下。
就在刀疤军人准备强行给陈长远进行治疗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陈长远的伤口居然没有一滴鲜血流出,而且食秽者的舌头正在慢慢地排出!
刀疤军人立马将陈长生丢在地上,手中军刀光焰再次喷吐,如临大敌般盯着地上的陈长生。
陈长远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的异常,满脸吃惊地看着正在慢慢自愈的胸口。
在陈长远和刀疤军人的眼中,一股黑气在疯狂修复陈长生的身体,而这股黑气比刚刚死去的食秽者尸体所散发出来的还要浓郁!
陈长远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名陌生的军人,在陈长远的印象中,治安队可没有这种杀伐果断的主。
刀疤军人则是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盯着陈长远,但手中军刀的光焰变得更加凝实,就连刀身上沾染的腥臭血液都被烧的滋滋作响!
“怪物,都得死!”
这是刀疤军人第一次开口,但冷冰冰的语气让陈长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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