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将遵循原著时间线,遵守时间循环规则,不添加任何原著没有的感情线以及cp)大夏,1975年,夏。
海南宁昌县海岸,一座无名渔村内,一位名叫陈阳荣的渔民家现在格外热闹。
十几张摆开的桌子把他家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男的在桌前划拳喝酒,女的边吃边聊着家长里短,小的几个孩子在各个桌子间一边吱哇乱叫一边来回窜。
陈阳荣的大孙子陈麓进了部队当了官,今天白天,上面派了六七个人过来把他接走了。
那些人来的时候匆忙,走的也很匆忙,领头的军官以军务繁忙为由拒绝了陈阳荣的邀请。
领头的那个军官临走时,还塞给了陈阳荣一千块钱,说是补偿费。
在那个年代,普通工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只有二十几块,一千块钱是个大数目。
从拿到钱开始,陈阳荣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自家儿子陈苟和儿媳上镇里买了半扇肉和一堆新鲜菜,陈阳荣自己则是挨家挨户敲门打招呼让邻里街坊傍晚去自家院子里吃席。
这席就是给他孙子摆的。
这场席一首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因为明天还要出海,所以席散了之后村里的人都没怎么逗留。
人走的剩零星几个,陈阳荣和儿子儿媳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老陈啊,嗝,你家儿媳给你生了个好孙子啊。
这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当军官的。
哎呦,祖坟真是冒青烟。”
一个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稀疏的小老头打着酒嗝走向陈阳荣。
“嘿嘿,哪里哪里,”陈阳荣放下碗筷,挠头笑了笑,“这也得感谢村里嘛。
要不是村里人凑钱让孩子有学上,他哪能当上军官呢。
你们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陈阳荣的脸上带着有些谄媚的笑。
这种吹捧对于村长来说极为受用,村长仰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陈阳荣又和村长寒暄几句,几番言语拉扯下,村长满面红光的离开了。
等送走了最后一个人后,热闹的小院重归寂静。
这场宴席,有过来和陈阳荣攀亲戚、搞好关系的,还不乏有塞钱的,陈阳荣也是,陪着笑脸,来者不拒,一一收进口袋。
扶着腰撑了个懒腰,陈阳荣抬头间,无意瞥了一眼天上正圆的月亮。
就是这无意间的一瞥,陈阳荣愣住了。
“这月亮,怎么是红色的?”
月亮表面此时红的像浸了血,周围还有一圈黑红色的云。
陈阳荣呆呆地看着天上红色的月亮,红月印在他的瞳孔正中央,慢慢扩大,首到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陈阳荣感觉自己的眼前像蒙了一层红布,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黯淡,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了陈阳荣的耳朵里。
那声音像是几百个人同时在陈阳荣耳边说话,又像是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听不真切。
那声音越来越大,陈阳荣感觉自己的脑袋发胀,像是随时准备炸开。
紧接着,月亮上闪过一抹金光,那声音消失了。
陈阳荣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月亮,月光还是那样皎洁,刚刚看到的红月和金光仿佛是他的幻觉。
“你站在外边干嘛呢?
明天还要出海呢,不睡觉了?”
陈阳荣的老婆站在门口,向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月亮的陈阳荣喊道。
“你不知道,我刚看见月亮变成红的了,还冒金光呢。”
陈阳荣边走边和老婆说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陈阳荣的老婆看了眼月亮,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她一巴掌打在陈阳荣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继续说,“赶紧睡觉去。”
陈阳荣被打的一个踉跄,嘿嘿笑了两声,听话地往屋里走去。
几分钟后,屋里的灯光熄灭,渔村里一片寂静。
此时,距渔村海岸线几十公里外的海底传来一阵震动。
海水因为震动起的泥沙而变得浑浊,十几分钟后,震动停止,一具苍白色的骨架从海底冒了出来。
骨架看起来很像某种鱼类,但在人类目前己知的鱼类中,却找不到任何和他一样的鱼。
这副骨架十分巨大,尖牙参差,一根骨头就有一人粗。
骨架小幅度地抖动着,表面泛起红光,大量血色丝线从骨头里钻出,像是海草般晃动,向着骨架腹腔处汇集。
它们在脊椎上缠绕,分出一些丝线坠垂着,在丝线末端编织出心脏的模样,其余丝线也开始向向心脏涌去,填补着网格空缺。
一颗心脏就这样诡异的挂在苍白骨架的腹腔中央。
“咚咚——咚咚——”心脏不停舒张收缩,血管自心脏向外延伸至骨架各处,红色的血肉一点一点生长而出,包裹着原本苍白的骨架,整个过程十分缓慢。
腹腔中除了心脏,先具有形状的是胃。
胃壁上开着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旁,一根根细长且顶端长着不规则毛绒的触手轻轻摆动着,红色的液体从毛绒尖端飘散而出,消散在海水里。
几个小时后,方圆几十公里的海域内,几乎所有的海洋生物像是收到了某种召唤,向骨架所在的方向聚集。
每一只的眼睛都是一样的浑浊、呆滞,蒙着一层诡异的红光。
第二天上午。
一艘看起来有些破烂的小船摇摇晃晃地飘在海面上。
海面一片寂静,连平常盘旋在渔船周围海鸥也不见了踪影。
海上的风带着腥气迎面扑来,在太阳的蒸腾下,水汽黏答答地扒在人裸露的皮肤上,让人烦躁。
看着甲板上连续好几次拉上来都是空网的渔网,陈阳荣的脸色不是太好。
“怪事,今天怎么下一网空一网。
网烂了?
也没有啊。”
老杨蹲在甲板上,边扒拉渔网边嘟囔着。
陈阳荣抹了把脸,思索片刻,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坚定。
“老杨,你控制船,我们在往里走走。”
听到陈阳荣的话,老杨面露难色,犹豫着开口:“上面的发过告示不让往里去,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阳荣的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反驳:“我和你要是现在回去,两个人出了趟海呆了一天屁都没捞着,传出去多丢人。”
“那倒也是。”
老杨想起渔村里那群总是坐在村门口八卦东家长李家短的老太太,一时之间犯了难。
“咱们也不走太远,就几公里,下一网不管能不能捞着,咱都掉头回来。”
陈阳荣见老杨犹豫,上前拍了拍老杨的肩膀,劝解道。
老杨又想了想,咬咬牙,同意了陈阳荣的话,起身走向船舵。
渔船破开海面向着更远的方向驶去,白色的浪花在船尾翻腾。
半小时后。
“老杨,你看,换了个地方后收成果然好多了。”
陈阳荣望着船边己经拉起来一半的、装满鱼的渔网,深深嘬了一口烟,吐出一个不成型的烟圈,对着站在一旁的老杨颇得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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