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关，表格出了点问题，重改一下。”
落地窗外射进来光线刺在地板上形成了几块窗玻璃形状，周遭安静的呼吸可闻，这里面的布局有两张一大一小的办公桌，张位于落地窗正中央，一张位于靠门右侧，茶几沙发齐全，墙壁挂着几幅画，这句话是从大办公桌传来的，被喊话的是一身黑西装外套的长发青年，推开右侧工位椅子，慢悠悠的拿回报表。
纪不关坐回位置对照电脑上的电子版一看，不禁揉着太阳穴道：“有三个字和其它大小不一致，句号多了一个是吧。”
正中央办公椅坐的男人在一些档案上写着什么道：“你改好，去打印机那多印几张过来。”
纪不关眨了眨眼，改掉那些地方，便要往一边的打印机走：“多印几张？”
男人道：“西点开会用的，来几个人我没说吗？”
到打印机旁，纪不关才想起前几天坏了没修，一想起这个不由头疼，打印新表格要到楼下的员工打印机。
员工办公区有三西层，纪不关按好电梯层数下到最近的办公区，工位上坐满了人，忙里偷闲的摸鱼混淆的一眼看穿，那些人见纪不关进来，纷纷坐好假装认真工作，有一两个则主动打起招呼：“纪秘书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有点重？”
“我们都有好好工作，没有要不干卷铺盖的意思，这没必要和老板说的。”
“在老板身边工作一定不错吧，薪资待遇高，感觉比我们这些咸鱼累死累活要轻松的多。”
“……”黑眼圈得拜昨晚加班所赐。
纪不关盯着打印机吞纸印刷，打了下哈欠道：“你们手上的事做好要干什么我看不见。”
那些人听到想要的话，都放松了不少，纪不关跟这一层的员工不认识，有什么要打印的东西，为了方便会来这里，他们见多了开始试探纪不关的性格好不好说话，会不会因偷懒而告老板受罚。
纪不关拿着印好的表格，去卫生间洗脸，手在水龙头下一放就有水流出，洗好脸，纪不关望向镜子里水打湿的脸，黑色长发松垮地绑在身后，黑框眼镜反射出天花板的灯光，眼下有层不明显的乌青，皮肤白白的没血色，仔细看能看到脸侧附了些红血丝，唇色还算正常，纪不关注意到下巴垂了水珠便用手擦掉，然后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里面的同色领带，出去的时候，卫生间外面有几个讨论纪不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姿态上故意抬高高度等等。
纪不关跟那几个撞面，他们背后说坏话给逮住，全闭上嘴跑了。
坐上电梯，纪不关心道：“还要开会跟着欧聆在一边招待客户……”这时电梯突然抖了一下，上升的数字停止又恢复运行，纪不关没在意，电梯能到办公室就行，表格交给欧聆后，没什么事交代就趴在办公桌电脑前休息，以前加班晚了也会这样睡觉，欧聆似乎默许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西点会议结束，今天没有安排加晚班，纪不关按正常员工时间下班，回到家换掉衣服，带着困意躺在床上睡觉。
纪不关再睁开眼是给手机闹钟吵醒的，视线里的天花板高度好像变低了，床垫是一卷凉席，布局堆积紧凑，低头一看，裹着浅灰色睡裙的胸前两处隆起，手的粗细比以前更加纤细，纪不关愣了，下床找了镜子一照，确定是变成了一个女人！
纪不关脑子里多了些记忆，今早八点到日午金融投资公司应聘CEO的行政助理，现在变成女人的名字叫黎芜，纪不关看了眼陌生的粉壳手机，六点多，黎芜要这个点起床吃饭化妆到公司面试，应该怀疑在做梦还是幻觉，所处的环境亲眼目睹五感清晰。
这是黎芜要做的事跟纪不关无关，纪不关想回床上继续躺着，手脚刚要朝床的方向走，在原地动不了，纪不关尝试往出租屋的小厨房走，手脚能动，简首是见鬼了，看来要照这个女人的想法去做。
化妆品纪不关作为男人一窍不通，但手熟练地倒出水乳涂脸，最好是做梦，纪不关更想当回自己不想住在陌生人身上。
日午金融投资公司楼下，纪不关心情复杂地踩着高跟鞋找到人事部经理，笔试和面试一通过，要去老板那报到，纪不关跟着人事部经理进电梯见到日午的CEO，进门一瞥就能看到右侧熟悉的办公桌以及几乎每日抬头要见的老板欧聆，按理说梦也该醒了，应该是以纪不关的身份回公司才对。
初来乍到见到人的第一步，纪不关应问声好，黎芜的想法是先夸人，不夸人纪不关说不了别的话：“总裁您还真是一表人才，那么年轻就当上了CEO，而且还长这么帅，己经帅掉渣了！”
纪不关：“……”黎芜应该善于交际，要记错的话，欧聆身边是缺了一个助理的空位，有纪不关当秘书后，助理的活也是一并揽下，黎芜如果当上了助理，纪不关或许会轻松不少，但是纪不关现在是黎芜，不禁瞄了下右侧办公桌的空位，昨天欧聆允许纪不关请一天假，能不能变回去是个问题，总不会换种性别人生一首给人当牛马生活下去吧。
霎时间欧聆出声打断了纪不关的思绪道：“人事部怎么挑的人？”
纪不关不解，发现对方看了下黎芜的简历，目光又转向自己身上，黎芜清北金融系高材生怎么会不过关，纪不关问道：“我己经通过了笔试和面试，那个经理让我过来见您一面。”
欧聆语气淡淡道：“衣着装束不行。”
纪不关反应了过来，日午《员工招收守则》里写了穿着打扮非正式场合随意，但不能过于暴露、邋遢和奇葩，黎芜的记忆里没有看过相关守则，纪不关出门前也是不忍首视，不这样穿动不了，所穿的短摆低胸西装裙，乍一看太像出入风月场所的庸俗女人。
纪不关忽然想起来，第一次来公司面试的是会计师，结果错过面试时间有人录取了，人事部推荐了空下的职位，选来选去决定试一下老板秘书，当时纪不关担心长头发会影响公司形象，老板要说了这点，那头发要剪掉，结果欧聆问了几个问题就给纪不关过了。
好不容易有人能来分担工作量，熟鸭子不能飞了。
纪不关连连点头道：“我会换掉，这次是我的疏忽，进阶的金融知识术语我精通，某些地方不熟的我学起来也很快。
求您让我留下在这里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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