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上京,暖阳倾洒,给薄府的每一处角落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薄府书房内,檀香袅袅,氤氲在古朴的书架与厚重的书案之间。
户部尚书薄司尘眉头紧锁,端坐在书案前,手中的毛笔在奏折上顿了顿,最终搁下,对着一旁候着的书童,沉声道:“去,把大小姐请来。”
此时,景凝居内,薄初霁正摆弄着大哥薄序临送来的夜明珠,皎洁圆明而内外通,柔和且神秘。
薄初霁一袭蜜桃粉素锦衫,下搭逶迤拖地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身姿轻盈,未施粉黛的面庞上,眼眸灵动,尽显少女的娇俏。
她轻轻转动着夜明珠,心中暗自思忖:父亲此时唤我,究竟所为何事?
带着贴身丫鬟青黛,薄初霁款步来到书房。
推开门,只见父亲正端坐着,手中虽还拿着奏折,可眼神中满是忧虑。
薄初霁莲步轻移,福了一礼,声音清冷却不失温婉:“父亲。”
薄司尘抬眼,看到爱女,心中的烦闷稍稍淡去几分,忙说道:“初儿来啦,快坐。”
薄初霁在一旁落座,薄司尘看着爱女的模样,心中一叹,那声叹息悠长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担忧。
薄初霁满心疑惑,不禁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变故?”
薄司尘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非也,圣上在位两年,膝下贫瘠,下令自大臣家眷中,大选秀女,以充六宫。
家中只有初儿你一适龄女子,为父实乃痛心,不忍你往那吃人的深渊跳啊!”薄初霁听闻此言,看着父亲满脸的愁容,心中不忍,轻声说道:“父亲,女儿愿意去的。”
薄司尘嫡妻曲氏听闻此事后匆忙赶来书房,便听到薄初霁这句。
曲氏眼眶红肿,泪水沿着脸颊细腻的弧线滑落,哽咽着:“可怜我的满满,要去那天家做妾,母亲是万般不愿呐!”
拿着手帕拭去面颊的泪水。
“母亲”薄初霁抱住曲氏,轻声安慰道:“母亲,满满是去参加选秀呢,还不一定选上呢,不要太过忧心了。”
薄司尘也在旁附和道“是啊,满满说的有理。”
曲氏闻言瞪了他一眼,“早知如此,就应该早早给满满挑选如意郎君,如今也不必这般。”
说着说着曲氏眼睛又浸满了泪水。
薄父急得不行,“夫人,夫人莫伤心。”
“父亲,母亲,女儿愿意去的,当今圣上励精图治,我进宫去,若是有福气博得圣宠,也能巩固父亲在朝中的地位。”
薄初霁拉着曲氏的手。
曲氏闻言更是泪流不止。
“再过几日便是大选了,女儿定好生准备,不丢咱们薄府的脸面。
父亲、母亲,快回房休息吧”薄初霁看着父母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虽也有些忐忑,却还是强装镇定,说道。
薄初霁强撑着走到景凝居,“青黛,不日我就要入宫选秀,明日你去求母亲,为我请一个从前在宫中当值的嬷嬷来。”
青黛点点头,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
“怎会如此突然?”
薄初霁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颤抖。
她深知,一旦踏入宫门,便是踏入了一个充满权谋与争斗的世界,深宅内的勾心斗角她己见惯,那更复杂的后宫,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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