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站在268米高的天台上，夜风卷起他皱巴巴的衬衫下摆。
脚下是密密麻麻的霓虹灯牌，那些曾经争相邀请他出席颁奖典礼的科技公司LOGO，此刻像无数张开的血盆大口。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法院的传票。
量子计算机项目烧光最后一笔融资的那个雨夜，董事会全体成员签完免责协议就消失了，留下他独自面对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一千三百六十二亿。
"他对着虚空报出这个数字，喉结上下滚动。
这个数字现在有了实体重量，压得他肋骨都在作响。
右手指尖触到天台围栏冰凉的金属表面，那些精密计算过无数次的自由落体公式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沈总，您的咖啡。
"身后传来皮鞋叩击水泥地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混合着雪松香的晚风。
这个声音他记得，上周在债权人会议上，正是这个声音用最彬彬有礼的语调宣读了资产冻结令。
沈铎没有转身，余光瞥见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杯轻轻放在围栏上。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重力下滑，在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
"陈行长是来看跳楼表演的？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冷笑，"可惜这里不是纽约，没有双子塔供你观赏。
"陈禹解开西装纽扣，学着他的样子撑在围栏上。
远处金融区的霓虹映在他金丝眼镜上，折出诡谲的蓝光。
"三年前您来我行融资时说过，量子计算机不是产品而是新世界的钥匙。
"他抿了口自己的美食，"现在钥匙断在锁眼里，您打算用这种方式逃避开锁费？
"夜风突然变得凌厉，卷着几张财务报表拍在沈铎脸上。
那些猩红的符号像蠕动的血管，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你知道我们距离成功只差...""7纳米量子芯片的良品率。
"陈禹准确报出那个折磨了团队整整八个月的数字，"但您好像忘了展示另一样东西。
"他掏出平板划开加密文件夹，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专利局的数据库，"为什么在破产清算清单里，少了三年前注册的QK-3072加密算法专利？
"沈铎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被刻意分割成十二份、用不同空壳公司持有的技术，本该随着他的死亡永远沉默。
此刻却在月光下纤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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