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夜残,明月高悬挂。
紫禁城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仪林氏英勇,于朕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救朕于水火之中。
其忠勇之心,天地可鉴,特晋封为正一品淑妃,赐封号‘嘉’以彰其救驾之功。
钦此。”
“臣妾接旨。”
宣旨公公讨好笑着,将圣旨放在高举的玉手中,连忙将跪着的美人儿扶起。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林落羽望着手中的圣旨,眼含热泪,情难自抑。
“娘娘,您如今是一品淑妃,该是高兴的事儿了。”
“是,是,是,高兴,高兴。”
淑妃抬臂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入宫七年,她见皇上的次数,便是她的父兄打胜仗的次数。
“暖玉~”暖玉心领神会掏出一袋金瓜子,塞给宣旨公公,两人推搡间。
“王公公,不过是我的一片好意,收了吧”有了淑妃的劝,王公公故作为难,塞进了袖子。
“那娘娘你,好生歇着,奴才告退。”
淑妃温柔点头。
望着王公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强撑的淑妃顷刻间跌进暖玉怀里,颤抖着声音艰难道“快扶我进去。”
层层交叠的暗檐上,人影闪过。
‘咯吱。
’一道黑影撺进无人的偏房,只见那人正欲抬手解扣,察觉到不对,耳朵微动,阴毒的眸子瞥向不远处,甩出短镖。
“啪~!”
短镖被黑暗中的人稳稳接住。
人影微眯着眸子,手警惕向后,握上别在腰间的刀,像是要将哪儿看穿一般。
“为什么不是你救他?”
冰彻刺骨的声音传来,人影稍稍松了一口气。
‘咻~!
’短镖猝不及防扎向她,躲闪不及,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呃!
~”转眼间人影被掐着脖子一把举起。
“放开,放开我。”
人影出声求饶。
“做狗唯一的价值,就是听话,姜鸿瑛,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我就杀了你。”
是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
快窒息的姜鸿瑛的连连点头“是,王爷,我知错了。”
“哼~!”
姜鸿瑛被狠狠甩在地上,男人拿下面具,站在月光里的他,更显清冷矜贵男人抬脚踩住往外溢血的伤口,居高临下漠然道“我送你进宫,只有两个目的,你还记得吗?”
姜鸿瑛疼得青筋蹦起,牙齿打颤“一是阻止皇上与皇后同房,二是勾引皇上。”
“那你今日为何将这机会,拱手送人?”
男子狠狠用力,碾踩她的伤口姜鸿瑛疼的心颤“王爷,王爷不可再用力,若是我伤了脸,定会引起怀疑,王爷我......。”
“哼~!”
男子一脚踢开姜鸿瑛脸。
姜鸿瑛捂着脸,蜷缩地上,团成一个团。
今日救驾之功,绝非她想让出,只是她身上的伤不足以她能在烈马的冲击下,活下来,若她不能活着,那这一切于她而言,又有何意义?
身长八尺,宽肩窄腰的男子,像是看畜生一般漠然注视她,欣赏着她痛苦的模样,转了一圈又一圈,缓缓蹲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扯下她的面罩。
端详她精雕细琢,未施粉黛就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姜鸿瑛见他如此,认命似得闭上眼睛。
一番云雨后。
姜鸿瑛衣不蔽体,生无可恋的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而早己穿戴整齐的男子,丢下一句“姜鸿瑛,在这宫中,你唯一能信的只有我,至于你相助的林家小姐,他父亲当年是你父亲的得力干将,若不是你父亲将人压得太狠,让他看不到出头之日,他又怎会成为诬陷你父亲是细作的一员呢?”
‘啪嗒~’温热的泪划过鼻梁砸在地面。
本就西分五裂的心,咔嚓咔嚓再次碎开。
林落羽,她幼时最好的闺中密友,又因着两家关系亲近,她时常跟在她身后叫她姐姐,而长她六岁的林落羽,每每偷看他哥哥练武的背影时,羞涩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以为,原以为.......。
躺了许久,姜鸿瑛长叹一口气,忍着身体的痛,一层一层穿好衣服。
犹如丧家之犬,离开了偏房。
仰头望月。
她又想起,第一次见王爷,萧瑾宸时。
他冷着脸,气定神闲,坐在最贵的阁间,用一千两便在青楼买下了她被迫兜售的初夜。
只不过那夜他嫌她脏,带回府中,让她在冷水中泡了一夜。
首到一年后的一次醉酒,他在训练场,喝得酩酊大醉,认错人将她折腾了一夜。
再后来,他痛恨她毁他清白,所以便将这事,当做宣泄,只要她做的有一丝不合他的心意,他便毫不怜惜的要她,从不在意场合。
他有他心爱的女子,是当今皇后。
为护她周全,所以,他将她安排在她宫中。
又自以为是的让她,阻碍皇上与皇后同房,他们每每同房一次,那她定然也要被狠狠凌辱一次。
他知晓她是姜家遗孤,他也答应只要听他的话,他就将当年姜氏灭族惨案的全部都告诉她。
他会替她报仇雪恨。
他还挟持收留她五年之久的,养父母和弟弟囚禁在地牢,让她不得不就范。
可他不知,这一切,一切的一切,也正是她心中所想。
他也不知道,她想报仇,她比谁都想!
从她暗示养父母将她卖了换钱,再到故意放出消息,吸引萧瑾宸好友商祐谦的注意,将他生拉硬拽带到青楼,买她回去,练就一身本领。
最后,再送她入宫,有机会接触到皇上。
萧瑾宸,你,不过也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己,而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既然林落羽也是其中之一,那便从她开始。
姜鸿瑛麻木的抹掉脸上的血,拖着越来越长的影子,跳墙离开。
翌日,辰时一刻。
“啊~!!”
尖叫声划破孤寂清冷的钟粹宫。
暖玉惊慌失措闯进寝殿,只见一条吐着信子的大蛇,正虎视眈眈盯着床上的淑妃。
“娘娘,娘娘,你别动,且让我......。”
暖玉举着刀,提心吊胆稳稳靠近。
淑妃端坐着,一动不敢动,瞧着暖玉想要砍他的头,不由得闭气凝息瞪大眼睛。
‘嘭~!
’‘咻~!
’偷袭失败。
大蛇转头,吐着信子扑向暖玉,暖玉吓得惊叫连连,湿滑的触感,让她心生恶寒。
‘嘭~!
’大蛇的头被狠狠砍下,暖玉见此,立刻起身一把夺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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