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墨血启仁一、雷火穿卷绍圣三年冬至,现代宋史学者林缚言正伏在恒温实验室修复《宋会要辑稿》。
显微镜下,残页边缘的金线突然泛起涟漪,与他腕间家传的青铜镯产生共鸣——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刻着模糊的麦穗纹,说是祖上来自“黑水关”。
“叮——”培养皿中的墨汁无端沸腾,在玻片上晕开“民贵君轻”四字。
林缚言指尖刚触到残页上的山河图缺口,窗外惊雷炸响,钢化玻璃应声而裂。
雷火如活物般窜入室内,卷着古籍碎片与他的研究笔记,在地面投射出旋转的金色 glyphs——正是残页上缺失的“黑水关”三字。
剧痛袭来前,他看见青铜镯突然崩裂,露出内里刻着的“山河”二字。
意识坠入黑暗的刹那,耳边响起千万个重叠的声音:“青衫客,归期至——”二、祭台血誓檀香辛辣,刺得林缚言鼻腔发疼。
他跪在白鹿洞书院的祭台前,掌心紧攥着半幅残页——正是实验室里的《宋会要》,此刻边角泛着金光,纸纹间渗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墨香。
原主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身为寒门士子,因在祭礼上打翻“太牢”(牛羊祭品),坚持“肉食当分饥民”,正被山长呵斥“亵渎天道”。
“竖子!”
白玉祭台上,三牲头颅的血正顺着台沿滴落,山长的玉笏砸在他后颈,“祭天乃国之重典,岂容贱籍妄议?”
林缚言踉跄抬头,看见门阀子弟宇文昭站在祭台阴影里,腰间鎏金佩饰刻着扭曲的麦穗纹——麦芒被磨平,代之以卷云纹,与他残页上的开国图腾截然不同。
“礼者,所以养也。”
他脱口而出《礼记》原句,却带着现代语境的锋利,“昔者孔子谓‘礼,与其奢也,宁俭’,今堆砌三牲而百姓易子而食,是谓‘奢而不仁’,何礼之有?”
殿内哗然,山长的胡子气得发抖,宇文昭的嘴角却勾起冷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佩饰——那里藏着门阀私扣赈粮的暗格。
林缚言突然感觉掌心灼痛,低头看见皮肤下浮出淡金“仁”字印记,残页边缘的金线如活物般游走,渗入祭台石缝。
“咔——”声响自殿后传来,刻着“礼”字的青铜碑竟出现裂纹,鎏金剥落处,露出底下用灾民血写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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