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破碎的光斑，林深望着杯中晃动的红酒，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同样的天悦酒店宴会厅，镁光灯追着他走上舞台领奖，台下坐着整个娱乐圈的新贵。
那时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映着苏婉含情的眼波，而此刻这块典当行估价八万的表，正被王世杰的玛莎拉蒂钥匙敲得叮当作响。
"深哥，听说你连经纪公司违约金都赔不起了？
"王世杰揽着苏婉的水蛇腰，故意将法拉利车钥匙甩在镶金转盘上，"要不我车库还缺个洗车工，日结三百？
"哄笑声在包厢里炸开。
林深看着红酒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喉结艰难地滚动。
三天前他还在横店吃着十五块的盒饭，突然收到同学会邀请函时就知道是场鸿门宴——但没想到连酒店门童都换了人，见他从地铁口走来，竟装作没看见他递出的邀请函。
"王少您别逗他了。
"当年睡他下铺的赵明阳晃着红酒杯，"某些人啊，被全网封杀还做着明星梦，前几天不是还在抖音发翻唱视频？
结果账号都被封了......"林深指节捏得发白。
那个被封的账号是他最后的希望，连续三十个小时直播带货，嗓子哑到说不出话才凑够母亲的化疗费。
而此刻苏婉新做的碎钻美甲正划过王世杰的领带夹，那枚Gucci双G标志刺得他眼眶发烫——三年前她生日，他啃了三个月泡面才买下同款，却在她出轨视频曝光那天，被扔进酒店喷泉。
"叮！
"手机突然震动，林深下意识解锁屏幕。
直播间解封通知映入眼帘的瞬间，王世杰突然夺过手机："让大伙看看过气网红有多惨......咦？
这不是上个月跪着求品牌方结款的视频吗？
"刺耳的哄笑中，林深看着投影幕布上的自己。
视频里他弯腰九十度递合同，额头还带着拍戏时的淤青。
品牌总监把烟灰弹在他手背时，镜头剧烈晃动——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人，也是全网封杀的导火索。
"听说深哥现在住地下室？
"苏婉忽然倾身，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血腥气涌来，"上个月我助理路过城中村，好像看见你在垃圾桶......"玻璃碎裂声打断了她的话。
林深怔怔看着掌心伤口，红酒正顺着桌布往下淌。
他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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