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珠从我头顶滑下。
灵堂里的人越来越多,悲伤的气氛在空气中凝固。
所有人都来安慰她,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您节哀顺变。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住她的手,"周先生走得太突然了。
"叶丽低着头,白色的素服衬得她更加苍白。
她应该哭得梨花带雨。
但她没有。
她甚至偷偷看了看手表。
"让我们都静一静。
"灵堂主持人说,"为死者默哀。
"我站在偏僻处,观察着这场我自己的葬礼。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一个月前,我还只是个普通的古董修复师,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个相爱五年的女友,和一个平淡但还算幸福的生活。
那天早上,叶丽比平时起得早。
"要出门?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穿戴整齐。
"嗯,和客户有个早餐会。
"她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晚上我订了江湾楼,八点,别忘了。
""什么日子?
"我努力回想。
"算了,你这记性。
"她走过来亲了我一下,"五周年纪念日,上次我们去江湾楼还是一周年那天。
""对不起,我记得了。
"我坐起来,"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直接过去。
"她拿起包,"别迟到。
"那天我修复了一个清代的瓷瓶,很精致的活儿。
完工时已经六点多,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七点四十,我准时到了江湾楼。
"周先生,您好。
"服务员引我到预订的位置,"需要先上酒吗?
""等我女友来了再说。
"服务员点点头离开。
我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
心里盘算着送叶丽什么礼物好。
八点过了,叶丽没来。
八点十五,我打电话,无人接听。
八点三十,我开始担心。
再次拨打,依然无人接听。
八点四十五,我决定去她公司看看。
叶丽是某拍卖行的鉴定师,我们就是在工作中认识的。
她带来一件需要修复的青铜器,我帮她修复,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打车到拍卖行,大楼已经关了灯,保安说所有人六点就下班了。
"叶小姐?
没见她加班。
"保安摇头。
我又去了她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
最后回到家,发现她也没回来。
整整一夜,我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门铃响了。
我冲过去开门,希望是叶丽。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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