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划破夜空时,郁晚正在厨房切水果。
刀尖一顿,苹果片上留下淡黄的锈迹。
电视屏幕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主持人嘴唇颤抖:"紧急通知,请所有市民立即居家避难...""郁晚!
快收拾东西!
"丈夫程岩从书房冲出来,手里攥着车钥匙,"研究所泄露了,病毒比预测的传播更快。
"水果刀当啷掉在料理台上。
三天前程岩就警告过可能爆发,但她以为又会像之前的禽流感、猪流感那样雷声大雨点小。
毕竟,现代医学总能解决一切,不是吗?
"要带什么?
"她声音发飘,手指无意识揪着围裙——这条印着向日葵的围裙是去年结婚纪念日程岩送的,他说黄色衬她肤色。
"食物、水、药品,十分钟内必须走。
"程岩已经拉开储物柜,"把登山包装满,我去启动发电机。
"郁晚机械地往背包里塞罐头,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
窗外传来尖叫和汽车急刹的声音,远处有火光腾起。
她摸到手机想给母亲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格已经空了。
"走!
现在!
"程岩拽着她胳膊往外冲。
车库门升起的瞬间,郁晚看见邻居李阿姨扑在自家草坪上,后背血肉模糊,而她儿子正蹲在旁边...啃食她的肩膀。
郁晚的尖叫声被引擎轰鸣淹没。
程岩猛打方向盘撞开栅栏,后视镜里,李阿姨的儿子抬起头,眼睛像煮熟了的蛋白。
那是郁晚见到的第一只感染者。
三个月后,郁晚蹲在废弃加油站的便利店里,用匕首撬开最后一盒午餐肉。
铁皮罐头映出她现在的模样:短发像枯草般支棱着,颧骨高高突起,嘴角有一道结痂的伤口——上周为抢物资和另一个幸存者打架留下的。
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
病毒爆发后气候变得反常,十一月就冷得像深冬。
郁晚把罐头放在小煤气炉上加热,油脂滋滋作响的香气让她胃部痉挛。
这是程岩死后她吃到的第一顿热食。
那天他们没能逃出城。
路障和连环车祸堵死了所有出口,程岩带她躲进公司仓库。
那里有加固的大门和足够的补给,他们在警报声中做爱,像末日前的最后狂欢。
后来感染者还是突破了防线。
程岩推她进安全屋时被抓伤了手臂,铁门落锁前他塞给她一个U盘:"密码是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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