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室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我盯着白色被单上交错的光斑,听见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的沙沙声。
江远帆的校服外套还搭在我身上,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
三天前他也是这样站在樱花树下,肩头落满淡粉色的花瓣。
那时我正踮着脚想把姐姐初晴的课本从树枝间够下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清冽的男声:"需要帮忙吗?
"我转身的瞬间,漫天樱花都成了虚化的背景。
少年逆光而立,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腕间红绳坠着的银铃叮咚作响。
他伸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指尖刚触到书脊,整个树冠突然剧烈晃动。
"当心!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
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厚重的辞典擦着他耳畔坠落,在泥土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你手在流血。
"他皱眉抓起我的手腕。
这时我才发现掌心的擦伤,大概是刚才拽他时蹭到的。
他掏出手帕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越过我肩膀:"初晴?
"姐姐抱着化学实验器材从教学楼拐角走来,及腰长发被夕阳镀成琥珀色。
江远帆的手帕轻飘飘落在我掌心,人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帕边缘绣着的"J"字母被血渍慢慢洇透。
此刻保健室的门被推开,初晴抱着我的书包冲进来,薄荷绿的裙摆扫过金属床脚。
她弯腰查看我脚踝时,发梢扫过我手背,带着熟悉的橙花香气。
"雪雪你看,"她突然把手机举到我面前,"江远帆又发错消息了。
"屏幕上是LINE对话框,最新消息显示十分钟前:“初晴同学,今天家政课做的曲奇要尝尝吗?”
我别开脸,喉咙发紧:"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这个月第七次。
"初晴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我们一模一样的脸,"他好像完全分不清我们谁是谁。
"她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我瞥见之前的聊天记录里全是绿色气泡——姐姐从未回复。
校医掀开帘子时,初晴正往我嘴里塞剥好的橘子。
酸涩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我听见她说:"下周生日礼物,我想要新的素描本。
"我突然想起昨夜路过画室,看见江远帆站在姐姐未完成的肖像画前。
月光淌过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手指悬在画中人的眼尾,那里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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