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抹掉糊在睫毛上的雨水时,手机导航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巷口歪斜的路牌在闪电里明灭,像极了昨晚被我拍死在墙上的蟑螂——姿势扭曲,死不瞑目。
“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规划你大爷!”
我对着泡在雨水里的手机龇牙咧嘴,外卖箱里十三份黄焖鸡米饭正在以秒速凉透。
裤脚管吸饱了泥水,每一步都像在拖拽两只溺水的猫。
转角那家倒闭的奶茶店橱窗上,褪色的“第二杯半价”贴纸被风掀起一角,像在嘲笑我的人生永远差半杯运气。
突然有团黑影擦着我膝盖窜过。
“借过借过!
猪生可贵啊!”
我愣了两秒,看着那只戴着小礼帽的黑毛猪用后蹄直立着狂奔,头顶悬浮着淡金色的“松露猪”字样。
它前蹄抱着的松果状物体正往下掉渣,每粒碎屑都在积水里炸开金灿灿的油花。
“年轻人,发什么呆呢!”
煎饼摊老板的吆喝声让我回魂。
铁板上摊开的鸡蛋正诡异地扭成S形,葱花自动排列出“快逃”的字样。
我这才发现整条街都笼罩在某种诡异的寂静里,雨丝悬停在半空,油条在油锅里跳起华尔兹,连隔壁五金店的看门狗都在用后腿直立行走。
“您的黄金脆皮煎饼好了,承惠九块八。”
我机械地扫码付款,看着老板头顶浮现的“青铜厨师LV2”标签。
煎饼咬下的瞬间,酥皮在齿间炸开的声响像是三百个气球同时爆裂,酱料顺着喉咙滑下去时,我发誓听见了教堂唱诗班的和声。
“这他娘的是...”“游戏化了。”
清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白衬衫扎进黑西裤的男人站在雨棚上,他腕间的雕花怀表逆时针旋转,头顶的金色“特级厨师”字样刺得我眼睛发酸。
“三分钟前全球同步数据化,现在我们是厨神挑战赛的玩家了——麻烦抬下脚。”
我下意识缩回左脚。
他轻盈跃下时带起的风里有雪松与海盐的气息,定制皮鞋精准踩住松露猪的尾巴。
那小畜生发出歌剧男高音般的惨叫,礼帽里“哗啦啦”掉出七八颗松露,在积水里滚成璀璨的银河。
“周慕白,法餐主厨。”
他单手拎起不断蹬腿的松露猪,另一只手伸向我,“有没有兴趣组队?
你的厨艺等级虽然显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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