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十三次从床上弹起来时,床头电子钟的蓝光刺得眼睛生疼。
3月18日06:30,和之前十二次分秒不差。
后颈残留着地铁扶手上铁锈的腥气,喉咙里还呛着第三次循环时被卡车撞飞时灌进的冷风。
手机在掌心震动,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准时响起:"小深,今天是你生日,记得......"后半句永远卡在电流杂音里。
我攥着手机冲进浴室,镜中人眼下泛着青黑,下巴新冒的胡茬里缠着几根银丝——这具身体正在经历某种诡异的加速衰老。
第四次循环时我就发现了,每次死亡重生后身体机能都会衰退。
第一次被高空坠物砸死还能百米冲刺,到第十二次被广告牌压住时,连抬起手指都费劲。
"叮——"电梯到达声在空荡楼道格外刺耳。
我盯着缓缓打开的金属门,这次选择走消防通道。
霉味混着84消毒液的味道涌进鼻腔,转角处突然闪出个红裙女人。
她戴着宽檐帽,露出的半张脸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和母亲失踪前最后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泪痣。
"林小姐在等你。
"她声音像浸过冰水,银色怀表链子从指缝垂下来晃荡。
我想抓住她问个明白,指尖刚碰到蕾丝袖口,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
水泥碎块暴雨般砸下时,我看到她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第七次重生后,我终于在太平间认领了自己的尸体。
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可我分明记得这次是下午两点在咖啡馆被毒死的。
解剖台上那具尸体后颈有块暗红胎记,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时间观测者只能存在一个。
"红裙女人第八次出现时,怀表盖子弹开的瞬间,我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二十年前她参与的时间粒子实验报告从档案室飘出来,泛黄的纸页上签着三个名字:林淑仪、苏明玉、陈振华。
当秒针第八次划过十二,我攥着从女人手里抢来的怀表冲进地铁站。
这次没有突如其来的塌方,没有失控的卡车,只有隧道深处传来母亲的呼唤。
怀表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时,我终于明白——要打破循环,就要成为新的观测者。
表盘玻璃映出我的眼睛,左眼瞳孔正在变成机械齿轮的纹路。
第七次循环·太平间真相冷藏柜滑轨的锈蚀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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