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杏脉络(初遇)转学那天,我的帆布鞋卡进了教学楼裂缝。
蹲在地上拔鞋跟时,一片银杏叶恰好落在散开的鞋带上。
抬起头,看见二楼窗边晃过一抹白衬衫衣角,像掠过云层的飞鸟羽翼。
班主任拍着讲台喊"安静"时,我正盯着前排男生后颈的碎发。
那些不服帖的发梢在阳光里泛着浅金,随主人写字的节奏轻颤,像被风吹动的蒲公英绒毛。
直到粉笔头砸中他课桌,我才发现全班都在等我的自我介绍。
"我叫沈念念,思念的念..."声音卡在喉咙里,被此起彼伏的嗤笑绞碎。
倒数第二排突然传来椅子拖动的锐响,穿白衬衫的男生站起身,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缠着纱布的小臂。
"老张,"他的声音像浸在溪水里的鹅卵石,"我带新同学去领教材。
"后来无数个黄昏,当我蜷缩在他家飘窗翻漫画时,总会想起那个弥漫着油墨味的午后。
他抱着一摞练习簿走在前面,肩胛骨在薄衬衫下起伏如蝶翼。
走廊拐角处,他突然转身把最上方的新华字典按在我怀里。
"垫着,"他指我磨红的掌心,"教务处的地板刚打过蜡。
"在堆放体育器材的杂物间,我们蹲着清点缺页的课本。
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线,随着找书的动作荡出细小弧光。
我盯着那点银光发呆时,他突然抽出本《人体解剖学》:"要不要看这个?
比生理卫生课带劲。
""慕容枫!
你又偷藏禁书!
"教务主任的怒吼震得门板发颤。
他迅速把书塞进我怀里的字典夹层,冰凉的指尖划过我手腕:"跑!
"我们躲进实验楼后的银杏林。
他背靠树干喘气,从裤兜掏出个雕花铁盒,拈出片暗黄叶片按在我汗湿的掌心:"止血藤的叶子,比创可贴管用。
""你是中药铺成精吗?
"我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苦香。
他忽然抓起我手腕,将叶片敷在刚才被字典硌出的红印上:"不,我是..."落叶恰在此时簌簌而下,他睫毛上沾了金粉似的碎屑,"被雷公藤腌入味的标本。
"暮色渐浓时,他摸出钢笔在我新课本画叶脉。
笔尖游走处,墨水在扉页泅出深蓝血管。
当最后一道侧脉延伸到页脚,他忽然说:"明天带保温杯给你。
""啊?
""当归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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