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茧房之谜高黎贡山的晨雾裹着腐殖质的腥甜,欧一跪在泥泞中,手术钳尖端凝着露水。
他的白大褂下摆浸成赭色,便携式电子显微镜的蓝光在苔藓间明明灭灭。
"第七次蜕皮残留物成分异常。
"他对着腕表录音,"几丁质外壳检测到γ-氨基丁酸受体,这不该出现在昆虫表皮......"树冠突然传来细密的爆裂声,十七年蝉的幼虫正集体破土。
欧一屏住呼吸,红外摄像机自动对焦到最近的蝉蛹。
深褐色的外壳裂开细缝,某种荧光绿色液体正从裂缝渗出,在热成像仪里呈现出诡异的能量涡旋。
"生物电脉冲峰值突破2000mV!
"随身仪器发出警报。
欧一的手背青筋暴起,他亲眼看见那只正在蜕变的蝉蛹发出伽马射线暴级别的电磁波,这足够烧毁方圆五公里的电子设备——如果不是他提前布置了铋合金防护罩的话。
荧光液体突然凝固成透明薄膜,羽化而出的成虫振翅的刹那,监测仪记录到12.8Hz的特定频率。
这个数字让欧一的后颈渗出冷汗——三周前他在上海瑞金医院临终病房采集的数据,那些弥留之际的老人脑电波最后震荡的,正是这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的频率。
雨林开始下雨时,他的卫星电话震动了七次。
助理小林发来的三维色谱图上,昨天刚解剖的帝王蝶蛹细胞样本里,赫然显现出人类线粒体DNA的碱基序列。
"教授,殡仪馆的监控视频处理好了。
"小林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沙沙声,"3号冰柜那位肝癌患者的遗体,在火化前两小时出现了局部量子隧穿现象。
"欧一扯开黏在脖颈上的衬衫领口,热带雨林的湿热突然变得令人窒息。
他想起上个月在剑桥学术会议上,那个被当成笑谈的假设:如果人类只是某种生物的幼体形态......研究所地下三层的无菌实验室里,六个培养舱正在自动记录数据。
淡蓝色营养液中漂浮着不同发育阶段的蝉蛹,舱体表面凝结的水珠在精密控温系统里保持着完美的球形。
欧一的手指划过中央控制屏,调出三个月前那场车祸死者的脑组织切片。
"小林,把7号光谱分析仪对准海马体区域。
"他的袖口还沾着云南的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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