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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酒任务在哪里交任务

莹火草笺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微光酒任务在哪里交任务》本书主角有沈宴阮知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莹火草笺”之本书精彩章节:暴雨如豆大的雨点砸在阮知微单薄的背像无数细小的鞭子抽打着她的身她跪在沈家别墅前的青石板膝盖早已失去知湿透的白色连衣裙紧贴在身勾勒出她瘦削的轮跪到沈少爷回来为止!那可是清朝的古董花你一年的零花钱都赔不起!继母尖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阮知微抬起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流模糊了视别墅的灯光透过落地她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继母和继妹阮玲玲正坐在温暖的客厅里...

主角:沈宴,阮知微   更新:2025-04-08 11: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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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阮知微单薄的背上,像无数细小的鞭子抽打着她的身体。

她跪在沈家别墅前的青石板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湿透的白色连衣裙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跪到沈少爷回来为止!那可是清朝的古董花瓶,

你一年的零花钱都赔不起!"继母尖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阮知微抬起头,

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流下,模糊了视线。别墅的灯光透过落地窗,

她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继母和继妹阮玲玲正坐在温暖的客厅里享用热茶。

那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明明是阮玲玲失手打碎的,却成了她"毛手毛脚"的罪证。

一道刺目的车灯划破雨幕,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庭院。阮知微下意识低下头,

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车门打开,沈宴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

管家立刻撑伞迎上去,黑色伞面下,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如同刀刻般冷峻。

他朝阮知微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她只是庭院里的一尊石雕,

不值得多看一眼。"沈少爷回来了!"继母的声音从门厅传来,谄媚得令人作呕,"快进来,

别淋湿了。玲玲特意为您准备了姜茶。"沈宴没有回答,径直走入别墅。大门关上的瞬间,

阮知微仿佛听到里面传来阮玲玲得意的笑声。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阮知微闭上眼睛,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父亲突发心梗去世,留下她和一笔不算丰厚的遗产。

不到三个月,继母就带着阮玲玲登堂入室,以"照顾孤女"为名霸占了父亲留下的一切。

当沈家提出联姻意向时,继母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不是因为疼爱,

而是因为沈家看中的是阮家独女的身份,继母需要这层关系来巩固自己在上流社会的地位。

订婚仪式上,沈宴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那之后,她成了沈家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住在佣人房隔壁的小屋里,比正牌未婚妻更像一个寄人篱下的穷亲戚。"可以起来了。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夫人说沈少爷回来了,你跪在这里碍眼。

"阮知微艰难地站起身,膝盖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从正门进去会碰到他们,她选择绕到后院的小门,那里直通佣人区。小屋里,

她脱下湿透的衣服,用毛巾擦拭身体时发现膝盖已经淤青发紫。颤抖的手指拉开抽屉,

取出珍藏的铁盒——里面是母亲留下的钢琴谱,已经泛黄的纸页上还有母亲当年写下的笔记。

这是她唯一的慰藉,每当痛苦难忍时,她就会想象母亲弹奏这些曲子的样子。

当她翻开乐谱时,心脏几乎停跳——几页关键部分被撕毁了,边缘还留着明显的指甲痕迹。

一定是阮玲玲,只有她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阮知微把残破的乐谱紧紧贴在胸口,

无声的泪水浸湿了纸页。这一刻,她发誓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地狱,

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窗外,暴雨依旧肆虐,如同她内心翻涌的恨意。

阮知微站在全身镜前,手指轻轻抚平礼服上几乎看不见的褶皱。

淡紫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露出的锁骨如同精致的瓷器。

这是她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礼服,三年前订婚时父亲为她买的。"磨蹭什么?

沈家的车已经到了!"继母周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阮知微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包走出房门。楼下,

继妹阮玲玲正对着玄关的镜子调整她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鲜红的礼服衬得她肤白如雪。

"终于舍得下来了?"周艳上下打量着阮知微,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就穿这个?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阮家亏待了你。"阮知微垂下眼睛:"这件很好,不需要换。

""随便你。"周艳冷笑一声,"反正今天的主角是玲玲,

你只要别在沈氏周年庆上丢人现眼就行。"阮玲玲转过身,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姐姐,

听说今晚白媛姐也会来呢。她可是沈宴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剑桥毕业的高材生。

"她故意顿了顿,"你等下见到她,可别自惭形秽啊。"阮知微没有回答,

只是安静地跟着她们上了车。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她的指甲不知不觉陷入掌心。

白媛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沈宴书房抽屉里有一整本相册,

记录着他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而她,阮知微,和沈宴的合影一张都没有。

沈氏大厦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大堂照得如同白昼。阮知微跟在周艳和阮玲玲身后,

感觉自己像个隐形人。宾客们纷纷向周艳母女打招呼,对她则投来好奇或怜悯的一瞥。

"这位就是沈少爷的未婚妻?怎么看起来像个跟班?"隐约的议论声飘进耳朵。

阮知微挺直腰背,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三年来,她早已学会将屈辱咽下,

把眼泪变成面具后的影子。"微微,你来啦。"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身侧响起。

阮知微转头,看见一位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女子正向她走来。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

栗色卷发优雅地挽在脑后,五官精致得如同画报上的模特。"白媛姐!

"阮玲玲立刻挤了过来,亲热地挽住女子的手臂,"你今天真漂亮!

"白媛微笑着拍了拍阮玲玲的手,目光却落在阮知微身上:"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

我是白媛,和阿宴一起长大的。"她伸出手,"他常跟我提起你。

"阮知微握了握那只柔软白皙的手:"阮知微。"她不确定沈宴会如何"提起"她,

多半不是什么好话。"阿宴在那边应酬,一会儿就过来。"白媛的目光扫过阮知微的礼服,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你真可爱,穿得这么...朴素。

"周艳适时地插话:"白小姐别见怪,我们家微微就喜欢这样,给她买名牌都不要呢。

"她转向阮知微,声音突然提高,"对了微微,你待会儿别往主桌凑,那边都是重要客人,

你坐在后面那桌就行。"周围的谈话声似乎小了一些,不少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阮知微感觉脸颊发烫,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好的,妈妈。

"白媛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周阿姨,微微毕竟是阿宴的未婚妻,

坐主桌是应该的...""哎呀,白小姐你有所不知。"周艳摆摆手,"我们薇薇性格内向,

坐那里反而不自在。再说了,"她压低声音却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她和沈少爷的婚事,

还不是老爷子当年一句话的事?沈少爷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阮知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她想反驳,想尖叫,想撕碎周艳那张虚伪的面具。

但她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然后松开:"妈妈说得对,我坐后面就好。

"白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一阵骚动从门口传来。

沈宴挽着一位威严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一头银发,眼神锐利如鹰,

正是沈氏集团的掌舵人沈振山。"沈老爷子来了!"人群中有人低呼。

阮知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服务生。托盘上的香槟杯摇晃着,

深金色的液体溅在她淡紫色的礼服上,晕开一片难看的痕迹。"对不起!"服务生慌忙道歉。

周艳的脸色瞬间阴沉:"你怎么回事?连路都不会看吗?"阮知微正要开口,

一个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意外而已。"她抬头,对上沈宴漆黑如墨的眼睛。

这是三天前那个雨夜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沈宴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

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像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阿宴。"白媛立刻迎上去,

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你来得正好,微微的礼服弄脏了。

"沈宴的目光在阮知微礼服上的污渍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开:"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说完,

他便和白媛一起走向主桌。阮知微默默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身后,

她听到阮玲玲甜腻的声音:"沈宴哥哥,

我今天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洗手间的镜子前,

阮知微用湿纸巾轻轻擦拭着礼服上的污渍。水渍淡了些,但依然明显。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眼下淡淡的青黑,

还有那双曾经明亮如今却黯淡无光的眼睛。"需要帮忙吗?"白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从镜子里对她微笑。阮知微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白媛从手包里拿出一支小巧的去渍笔:"用这个吧,很有效。"她走近几步,

"周阿姨对你一直这样吗?"阮知微接过笔,没有回答。"我理解你的处境。

"白媛的声音轻柔,"商业联姻就是这样,没有感情基础。"她顿了顿,

"其实...阿宴和我..."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阮玲玲闯了进来:"白媛姐,

沈宴哥哥找你呢!"她瞥见阮知微,夸张地惊呼,"天啊,姐姐你的礼服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下更配不上沈宴哥哥了!"白媛轻轻拍了拍阮知微的肩:"别担心,一会儿的表演环节,

你可以不用参加。""什么表演环节?"阮知微问道。"每个嘉宾都要展示才艺啊,

这是沈氏周年庆的传统。"阮玲玲得意地说,"我要弹钢琴,白媛姐唱歌,你呢?

"她上下打量阮知微,"哦对了,你什么都不会。"阮知微握紧了拳头。她四岁开始学钢琴,

十岁获得省级少儿比赛冠军,直到父亲去世前,钢琴一直是她的生命。而阮玲玲,

连音阶都弹不全。"我去换件衣服。"她低声说,匆匆离开了洗手间。回到宴会厅,

周年庆已经正式开始。沈振山正在台上致辞,宾客们觥筹交错。

阮知微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努力让自己不被注意。

"...接下来有请阮玲玲小姐为我们带来钢琴独奏!"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阮玲玲一袭红裙走上小舞台,坐在三角钢琴前。她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简单的旋律被她弹得磕磕绊绊,错音不断。宾客们出于礼貌勉强鼓掌,

沈振山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接下来,请白媛小姐为我们演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白媛的歌声确实动听,但阮知微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钢琴上,

手指在膝上无声地敲击着熟悉的旋律。"还有哪位嘉宾愿意上台表演?"主持人问道。

宴会厅一片寂静。阮知微看见周艳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头。"我试试。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阮知微惊讶地发现那是自己的声音。她站起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钢琴。"她是谁?""好像是沈少爷的未婚妻...""她会弹琴?

"阮知微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触琴键的瞬间,所有的屈辱、痛苦都被抛在脑后。

她选择了李斯特的《钟》,一首难度极高的曲子。第一个音符响起,宴会厅立刻安静下来。

她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如同精灵在月光下舞蹈。激烈的段落如暴风雨般震撼人心,

柔和的旋律又似春风拂面。三年来积压的情感全部倾注在琴声中,有悲伤,有愤怒,

还有一丝不肯熄灭的希望。最后一个音符余音袅袅,阮知微缓缓收回手。

宴会厅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抬起头,

看见沈宴站在不远处,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更远处,

沈振山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而周艳和阮玲玲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一整只柠檬。

"没想到阮小姐琴技如此精湛。"沈振山走上前,"学过多久?""十五年。

"阮知微轻声回答。"阿宴,"沈振山转向儿子,"你未婚妻有如此才华,

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沈宴的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冷漠:"我不知道她会弹琴。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阮知微的心脏。三年了,他甚至懒得了解她最基本的喜好。"阮小姐,

"沈振山意味深长地说,"沈氏下个月有个慈善音乐会,希望你能来表演。

"周艳立刻插话:"沈老,微微她性格内向,恐怕...""我很荣幸。

"阮知微直视沈振山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一丝久违的自尊,"谢谢您的邀请。"回程的车上,

周艳终于爆发了:"谁允许你出风头的?你以为这样沈宴就会多看你一眼?

"阮知微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没有回答。"下个月的慈善音乐会,你不准去!

"周艳厉声道,"别忘了,你父亲留下的遗产还在我手里,

如果你不听话...""我会去的。"阮知微轻声说,声音却异常坚定,

"沈老先生亲自邀请的。"周艳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一向逆来顺受的继女会反抗。

她冷笑一声:"好啊,翅膀硬了是吧?等着瞧。"阮玲玲在一旁添油加醋:"姐姐,

你弹得再好也没用。沈宴哥哥喜欢的是白媛姐那样的大家闺秀,不是你这种书呆子。

"阮知微不再说话,但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今晚,当她的手指触碰琴键的那一刻,

她找回了被埋葬已久的自己。那个热爱音乐、有着骄傲灵魂的女孩,从未真正消失。

而沈宴看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这个发现,让她心中的某个角落微微发烫。

回到沈家别墅,阮知微径直走向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终于允许眼泪落下。

但这一次,不只是屈辱的泪水,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希望。窗外,

月光静静地洒在钢琴形状的音乐盒上——那是她今晚偷偷从宴会厅带回来的小纪念品。

音乐盒里,藏着她的梦想和反抗的种子。饥饿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阮知微的胃。

三天了,自从她在沈氏周年庆上答应沈振山的邀请后,周艳就下令不准任何人给她送食物。

"想去慈善音乐会?先饿三天清醒清醒脑子!"周艳当时是这么说的,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阮知微蜷缩在阁楼角落,手指轻轻抚过面前这架老旧钢琴的琴键。这是沈家废弃多年的阁楼,

堆满了杂物,钢琴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一个月前她偶然发现这里,

从此成了她唯一能喘息的地方。月光透过天窗洒在黑白琴键上,阮知微深吸一口气,

手指轻轻落下。李斯特的《爱之梦》在寂静的夜里流淌开来,她闭上眼睛,

让音乐带走饥饿和屈辱。她没有注意到,阁楼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沈宴站在门口,

手中威士忌酒杯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他本在书房处理文件,却被一缕若有若无的琴声吸引。

那旋律太过美妙,像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召唤。而现在,他看到了弹琴的人。

月光下的阮知微像一幅油画,苍白的面容笼罩在银辉中,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

整个人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最让沈宴震惊的是她的表情——那种全神贯注的沉醉,

与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模样判若两人。一个错音突然打断了旋律。阮知微猛地睁开眼睛,

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沈宴。她的手指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沈...沈少爷。

"她慌忙站起来,膝盖撞到琴凳发出闷响。沈宴走进阁楼,皮鞋踩在老旧地板上发出吱呀声。

"我不知道你会弹琴。"他说,声音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

阮知微低下头:"只是...随便弹弹。"沈宴的目光扫过钢琴上的灰尘,

又落在阮知微瘦削的肩膀上。"《爱之梦》不是随便能弹的曲子。"阁楼陷入沉默。

阮知微能闻到沈宴身上淡淡的威士忌香气,混合着古龙水的气息,让她有些眩晕。

也许是饿得太久了,她想。"为什么躲在这里弹?"沈宴突然问。

阮知微咬了咬下唇:"楼下琴房...阮玲玲在用。""所以你就来这个灰尘满天的地方?

"沈宴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你可以在她不用的时候——""我没有权限进入琴房。

"阮知微轻声打断他,"沈家的规矩,记得吗?"沈宴皱眉。

他确实立过这样的规矩——阮知微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她的房间和公共区域。三年前订婚时,

他不想让这个突如其来的"未婚妻"打扰自己的生活。"你..."沈宴刚要说什么,

一阵眩晕突然袭来。他扶住钢琴,酒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你发烧了。

"阮知微下意识伸手触碰他的额头,又在沈宴锐利的目光中缩回手,"我...我去叫医生。

""不用。"沈宴直起身子,"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

阮知微顾不得许多,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沈宴皮肤传来的不正常热度。

"我送你回房间。"她说,声音比平时坚定。沈宴想拒绝,

但一阵更强烈的眩晕让他不得不依靠这个瘦弱女孩的支撑。回主卧的路程异常漫长,

阮知微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在支撑着沈宴高大的身躯。主卧的门开了,沈宴跌坐在床上。

阮知微快速扫视房间,找到医药箱,取出体温计递给他。"含着。"她命令道,

语气不容拒绝。沈宴挑了挑眉,但还是照做了。五分钟后,体温计显示39.2度。

"我去拿冰袋和退烧药。"阮知微说着转身进了浴室。她浸湿毛巾,又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

回到床边时,沈宴已经半靠在床头,领带松开,露出锁骨处一片皮肤。

阮知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药吃了。"她递过药片和水杯,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冰毛巾敷在沈宴额头上。沈宴闭上眼睛,药片的苦味在舌尖蔓延。

他感觉到阮知微的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你可以走了。

"他说,声音因发烧而沙哑。阮知微摇摇头:"高烧很危险,我得观察一会儿。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睡吧,我守着。"沈宴想反驳,但药效开始发作,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在陷入睡眠前的最后一刻,

他模糊地想:为什么这个他几乎忽略了三年的女孩,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又熟悉?

阮知微听着沈宴的呼吸逐渐平稳。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看他——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

还有那总是紧抿的薄唇。即使在睡梦中,沈宴的眉头也微微皱着,

仿佛连梦境都不肯给他片刻安宁。她轻轻换了几次冰毛巾,直到沈宴的体温降到38度以下。

夜深了,阮知微的胃因饥饿而绞痛,但她不敢离开。万一沈宴半夜体温又升高呢?窗外,

月亮西沉,东方泛起鱼肚白。阮知微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抵抗着睡意和饥饿的双重侵袭。

"你在这里干什么?"低沉的声音惊得阮知微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沈宴已经醒了,

正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你...你昨晚发高烧。"阮知微揉揉酸痛的脖子,

"我怕有意外,就..."沈宴掀开被子下床,身高差让阮知微不得不仰头看他。

他的烧似乎退了,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别想用这种手段讨好我。"沈宴冷冷地说,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阮知微像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慢慢站起来,

双腿因久坐而发麻。"我明白了。"她低声说,转身向门口走去。"等等。

"沈宴突然叫住她,"慈善音乐会的事...你可以去。"阮知微惊讶地转身,

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别误会。"沈宴补充道,语气依然冷淡,

"只是父亲很看重这次活动,我不想因你缺席而让他失望。""谢谢。"阮知微轻声说,

尽管她知道这并非出于好意。走出主卧,阮知微靠在走廊墙上,双腿发软。

三天没进食加上整夜未眠,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苦笑——至少,

她赢得了参加音乐会的机会。下楼时,她遇见了刚起床的阮玲玲。"哟,

这么早从沈宴哥哥房间出来?"阮玲玲讥笑道,"怎么,终于忍不住去投怀送抱了?

"阮知微没有力气与她争辩,只是沉默地绕过去。但阮玲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妈妈说了,

今天继续禁食!别以为偷偷摸摸就能找到吃的!""放开。"阮知微试图挣脱,

但阮玲玲的指甲已经陷入她的皮肉。"你们在干什么?"沈宴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

他已经换好了西装,看起来完全恢复了。阮玲玲立刻松开手,换上甜美的笑容:"沈宴哥哥!

你身体好些了吗?我正在和姐姐说,要给你准备些滋补的汤呢!"沈宴没有理会她的话,

目光落在阮知微被掐红的手腕上。"去吃饭。"他对阮知微说,

"然后准备慈善音乐会的曲目。

"阮玲玲的笑容僵在脸上:"可是妈妈说过——""这是我的决定。"沈宴打断她,

"有问题让周阿姨直接找我。"说完,他大步下楼,

留下目瞪口呆的阮玲玲和同样惊讶的阮知微。厨房里,阮知微小心地喝着一碗白粥,

生怕吃太快会让空了三天的胃受不了。管家李妈偷偷在她盘子里放了一个水煮蛋。"快吃吧,

孩子。"李妈低声说,"瞧你瘦的。"阮知微感激地笑笑。吃完早餐,她没有回房间,

而是去了花园。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在玫瑰丛后面,

她发现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后腿有一道血痕。"嘘...别怕。"阮知微轻声说,

慢慢靠近那只警惕的灰猫。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早上藏起来的面包,掰碎了放在地上。

灰猫嗅了嗅,没有动。阮知微耐心地等着,直到猫终于忍不住饥饿,

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吃面包。她趁机检查了它的伤口,不算严重但需要清理。

"我明天还来看你。"她轻声承诺,看着灰猫吃完后迅速消失在灌木丛中。回到房间,

阮知微发现床上放着一个盒子。打开后,她倒吸一口气——里面是一本崭新的肖邦钢琴曲集,

正是她一直想买却负担不起的版本。盒子里没有卡片,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是周艳或阮玲玲送的。手指轻抚过光滑的封面,阮知微的心跳加速了。

这是三年来,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窗外,阳光正好。也许,她想,

也许事情真的会开始变好。"把这文件送到沈氏集团给沈宴,必须亲手交到他手上。

"周艳将一份密封文件袋扔在阮知微面前,"别想着偷看,少一页我都能知道。

"阮知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米色连衣裙,

又看了看窗外瓢泼的大雨:"能让我换件衣服吗?或者等雨小一点...""现在就去。

"周艳打断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这可是重要文件,耽误了沈氏的项目,你担待得起吗?

"阮知微知道争辩无用。她拿起文件袋,小心地装进防水袋,又套上一层塑料袋。没有伞,

她只能将就着用一件旧外套顶在头上。雨水像冰冷的针,刺透单薄的连衣裙。

阮知微在公交站台等了二十分钟,浑身湿透才挤上一辆拥挤的公交车。

乘客们对她投来嫌弃的目光,向旁边躲闪,生怕被她身上的水蹭到。

沈氏集团总部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商务区,四十五层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雨中依然闪闪发光。

阮知微在大堂门口拧了拧裙角的水,深吸一口气走进去。"您好,

我是来找沈宴...沈总的。"她对前台小姐说,声音因寒冷而微微发抖。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着她,

目光在那件湿漉漉的廉价连衣裙和磨损的鞋跟上停留了几秒:"有预约吗?""没有,

但我是来送文件的。"阮知微从防水袋中取出文件袋,"很重要,必须亲手交给他。

""姓名?"前台小姐敲着键盘,语气冷淡。"阮知微。"前台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阮...您是沈总的未婚妻?"阮知微抿了抿嘴唇,

没有正面回答:"麻烦通知一下沈总,就说文件送到了。"前台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然后对阮知微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沈总在开会,徐助理说让您把文件留下就可以走了。

""不行,我必须亲手交给他。"阮知微坚持道,"我可以等。"前台耸耸肩,

指了指远处的等候区:"那请您在那里等候吧。"等候区的沙发柔软舒适,

但阮知微不敢完全坐下去——她的裙子还在滴水。她选择坐在边缘,

尽量不弄湿昂贵的真皮沙发。周围来来往往的职员们西装革履,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有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然后迅速移开,

仿佛她是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知微看了看手表,

已经等了近两个小时。她的胃因饥饿而隐隐作痛,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窗外,

雨依然下个不停,就像她看不到尽头的等待。茶几上放着几本财经杂志和一张废弃的打印纸。

为了转移注意力,阮知微拿起那张纸,开始无意识地折叠。手指仿佛有自己的记忆,

熟练地将平面的纸张变成有棱有角的三维形状。小时候父亲教她折纸,

说这能培养空间想象力。后来她把这技能发展成了自己的小爱好,

能折出复杂的动物、建筑甚至人物。"这是你折的?"一个女声突然在身旁响起。

阮知微抬头,

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正惊讶地看着她手中的纸雕塑——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细节精致得不可思议。"是的,只是随便折折..."阮知微有些不好意思,

想把作品藏起来。"太神奇了!"女人在她旁边坐下,伸出手,"我是林琦,设计部主管。

你从哪学的这种技法?"阮知微轻轻与她握手:"自学的,小时候喜欢折纸。

"林琦拿起那只纸凤凰,仔细端详:"比例完美,线条流畅...你有惊人的空间感。

"她顿了顿,"等等,你是阮知微?沈总的...""未婚妻。"阮知微轻声补充,

已经习惯了人们说到这个词时的停顿。林琦的表情变得复杂,

但很快又恢复专业微笑:"沈总会议很多,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徐助理?""不用了,谢谢。

我可以继续等。"阮知微感激地笑笑。林琦点点头,

临走前悄悄塞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有兴趣,随时可以来设计部找我聊聊。

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天赋。"阮知微将名片小心地放进湿漉漉的口袋,

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能力而非身份对她表示欣赏。

又过了半小时,电梯门打开,沈宴和几个高管走了出来。阮知微立刻站起身,

但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过来拦住了她。"阮小姐,文件给我就行。

"徐立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礼貌中带着轻蔑。"周阿姨交代必须亲手交给沈宴。

"阮知微坚持道,目光越过徐立寻找沈宴的身影。徐立冷笑一声:"沈总很忙,

没时间处理这些琐事。你知道他每分钟值多少钱吗?"阮知微的脸颊发烫,

但她没有退缩:"那就请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等到他有时间为止。

"他们的争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包括正朝这边走来的沈宴。"怎么回事?

"沈宴皱眉问道,目光在阮知微湿透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沈总,

阮小姐坚持要亲手把文件交给您。"徐立立刻汇报,

"我说了您很忙..."沈宴伸手接过文件袋:"还有别的事吗?"阮知微摇摇头,

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的胃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从早上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

沈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还没吃饭?""我..."阮知微刚要回答,

徐立就插话了:"阮小姐大概是太急着送文件了。不过沈总,

我们十分钟后还有和M集团的视频会议..."沈宴看了徐立一眼,

然后对阮知微说:"员工餐厅在12楼,让徐立带你去。""不必了,我回家吃。

"阮知微不想再忍受徐立轻蔑的眼神。"随你。"沈宴转身走向电梯,徐立紧随其后,

临走前还得意地瞥了阮知微一眼。阮知微深吸一口气,向大门走去。经过垃圾桶时,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林琦的名片放了进去——沈宴不会允许她来沈氏工作的,

何必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希望?走出大厦,雨已经小了。阮知微决定步行一段路,

等身上干一些再坐公交车。转过一个街角,

她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一家咖啡店敞开的窗户传出。

"...M集团的报价比我们预期低15%,但沈总坚持要用他们。"是徐立的声音。

阮知微本能地停下脚步,躲在窗边的绿植后面。"因为M集团的技术总监是沈总大学同学啊。

"另一个男声说道,"不过这单要是搞砸了,沈氏至少损失两千万。""嘘,小声点。

"徐立压低声音,"这事只有高层知道,沈总下了封口令。听说董事会有人反对,

但沈振山支持儿子..."阮知微悄悄后退,等走远后才加快脚步。

她不确定这信息有什么用,但直觉告诉她应该记住。

三年来在沈家的生活教会她一件事:信息就是力量,尤其当你是最不被重视的那个人时。

回到沈家别墅,阮知微刚踏进门就被周艳拦住了。"怎么这么久?"周艳厉声问,

"文件送到了吗?""送到了,亲手交给沈宴。"阮知微疲惫地回答。"衣服怎么湿的?

故意装可怜给沈宴看是吧?"周艳冷笑,"去换衣服,然后帮玲玲准备明天派对的礼服。

她受邀参加白家的晚宴,而你,"她上下打量阮知微,"就留在家里吧,反正也没人邀请你。

"阮知微默默上楼。经过沈宴书房时,她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M集团的方案风险太大!"一个年长的声音说道,应该是财务总监,"如果失败,

我们会失去整个东南亚市场!""风险我已经评估过了。"沈宴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这个决定不会改变。"阮知微轻手轻脚地走开,不想被发现在偷听。回到房间,

她脱下湿衣服,发现林琦的名片竟然还在口袋里——她以为自己已经扔掉了。

名片被水浸湿了一角,但电话号码依然清晰可见。阮知微将名片放在窗台上晾干,

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希望。也许有一天...也许...窗外,雨停了,一道彩虹横跨天际。

阮知微望着那道绚丽的色彩,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彩虹是上天给坚持者的奖励,

证明风雨过后总会有美好。她轻轻抚摸那张湿漉漉的名片,嘴角浮现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阮知微盯着床上摊开的淡紫色礼服,手指轻轻抚过裙摆上精致的刺绣。这是沈宴派人送来的,

附着一张简短便条:"穿上。不想你丢沈家的脸。"今晚是沈宴的生日宴会,

整个沈家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忙碌地准备着迎接上百位贵宾。

阮知微本以为自己又会像往常一样被要求"身体不适"回避,没想到沈宴竟然允许她出席,

还送来礼服。"姐姐,你在吗?"阮玲玲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甜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阮知微迅速把礼服藏进衣柜:"进来。"门开了,阮玲玲一身火红露背长裙,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怎么样?Fendi最新款,

沈宴哥哥特意为我选的。"阮知微保持沉默。阮玲玲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

很快锁定了衣柜缝隙露出的紫色衣角。"哎呀,你也收到定制礼服裙了?"她夸张地惊呼,

一把拉开衣柜,"让我看看沈宴哥哥给你选了什么样的...哦!"她拎起那件淡紫色礼服,

发出做作的惊叹,"这么保守?领口这么高,裙摆这么长,简直像修女服!

"阮知微从她手中拿回礼服:"我要换衣服了。""急什么?"阮玲玲挡在门前,

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沈宴哥哥真希望你出席?

不过是沈老爷子提了一句'怎么不见你未婚妻',他才不得不应付一下。

"她凑近阮知微耳边,"知道今晚谁坐在沈宴哥哥旁边吗?白媛姐。而你,

被安排在最后一桌,和司机家眷坐一起。"阮知微的手指攥紧了礼服,

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对了,"阮玲玲走到门口又回头,

"妈妈让我提醒你,今晚别想着出风头。

要是你敢弹钢琴或者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知道后果。

"门关上了,阮知微慢慢松开紧握的手。礼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小心地抚平每一道褶皱,

然后挂在窗前让蒸汽熨斗的热气蒸一蒸。两小时后,阮知微站在全身镜前,

几乎认不出镜中人。淡紫色礼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

高领设计更显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她没有戴任何首饰,

只在耳后抹了一点点茉莉香水——母亲生前最爱的味道。镜中的女孩眼神沉静,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既不卑微也不张扬,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

阮知微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宴会厅已经人声鼎沸。

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在角落熠熠生辉,

衣着华贵的宾客们三三两两交谈着,侍者穿梭其间,托盘上的精致点心宛如艺术品。

阮知微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寻找着自己的座位。果然如阮玲玲所说,

主桌上沈宴旁边坐着白媛,一袭银白色礼服耀眼夺目。阮玲玲和周艳也在主桌,

而她的座位...在最角落的一桌,几乎贴着墙壁。"阮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知微转身,

看见林琦——那位在沈氏集团有一面之缘的设计部主管。"林主管?您也来了。

"阮知微有些意外。林琦微笑着打量她的礼服:"Elie Saab的高定?很适合你。

"她压低声音,"比那边那位穿得像圣诞礼物的强多了。"阮知微差点笑出声。

林琦拉着她在角落那桌坐下:"别在意座位安排。商界宴会就是这样,势利得很。

"两人交谈中,阮知微得知林琦是作为沈氏重要合作伙伴受邀的。"其实我一直想联系你,

"林琦说,"上次那个纸凤凰,我放在办公室,每个看到的人都问是谁做的。

"阮知微垂下眼睛:"只是小爱好...""不,那是天赋。"林琦认真地说,

"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公司正需要这样的创意人才。"阮知微的心跳加速了。

一个可能的工作机会?逃离沈家的希望?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

一阵骚动从主桌传来——沈宴站起来了,宴会正式开始。沈宴的致辞简短得体,

感谢宾客的到来。阮知微注视着他挺拔的身影,黑色西装衬托出宽肩窄腰,

侧脸在灯光下如同雕塑。他说话时,白媛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崇拜。"...最后,

感谢我的未婚妻阮知微出席今晚的宴会。"沈宴突然说道,目光扫向角落,

"虽然她坚持要坐在那么远的地方。"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阮知微身上,她感到脸颊发烫。

这是沈宴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她的存在。白媛的笑容僵在脸上,而阮玲玲差点打翻酒杯。

致辞结束,宾客们开始自由活动。阮知微决定去露台透口气,却被阮玲玲拦住了去路。

"姐姐,你的礼服真漂亮。"阮玲玲甜腻地说,手中红酒杯危险地倾斜着,

"让我仔细看看..."阮知微早有防备,

在阮玲玲"不小心"将红酒泼向她的瞬间侧身一让。红酒洒在地毯上,形成一片暗红色污渍。

"哎呀,真可惜。"阮知微平静地说,"这么好的红酒浪费了。"阮玲玲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随即又堆起假笑:"是我不小心。来,我帮你拿杯新的。

"她转身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两杯香槟,递给阮知微一杯,"为我们姐妹情深干杯?

"阮知微看着杯中金色的液体,突然想起小时候阮玲玲曾在她果汁里加洗洁精的往事。

她微微一笑,接过酒杯却没有喝:"不如先敬今晚的主角?"她走向沈宴所在的人群,

阮玲玲不甘心地跟在后面。沈宴正在和几位商界大佬交谈,看到阮知微走近,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生日快乐。"阮知微举起酒杯,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愿沈氏集团在你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沈宴挑了挑眉,与她碰杯:"谢谢。

""阮小姐今晚真耀眼。"白媛突然插话,亲昵地站到沈宴身边,

"这件礼服很眼熟...哦!是去年Elie Saab的过季款吧?我在杂志上见过。

"空气瞬间凝固。在时尚圈,穿过季礼服是极大的失礼。阮玲玲忍不住轻笑出声。

阮知微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香槟:"白小姐好眼力。确实是去年的款式,

不过..."她轻轻抚过领口内衬,"沈宴特意请巴黎的工作室修改了领型和袖口,

并绣了我的名字缩写。一件独一无二的高定,不是吗?"沈宴的目光变得深邃,

他显然不知道这些细节。白媛的笑容有些勉强:"原来如此...真贴心。""对了白小姐,

"阮知微继续道,声音甜美,"听说你在剑桥读的是艺术史?

那一定很熟悉肖邦的《革命练习曲》了。我注意到沈宴书房里有你和他四手联弹的照片,

真是令人羡慕的默契。"白媛愣了一下:"是...是啊,

那首曲子很有难度...""确实。"阮知微点头,

"尤其是第23小节到第37小节的转调部分,很多专业钢琴家都会出错。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媛一眼,"不过你肯定没问题,毕竟你和沈宴合作得那么完美。

"白媛的脸色变了——她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如果她真的懂钢琴,

就会知道《革命练习曲》根本没有四手联弹版本。沈宴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转向白媛:"你什么时候和我弹过这首曲子?

的脸涨得通红:"我...我可能记混了...""白小姐大概是把我和沈宴的演奏记错了。

"阮知微温和地解围,"上周我们在琴房弹的是《军队进行曲》,确实有四手联弹版本。

"沈宴惊讶地看了阮知微一眼——他们从未一起弹过钢琴。但他没有拆穿,

只是淡淡地说:"白媛最近太忙了,记性不太好。"周围的宾客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阮玲玲见势不妙,赶紧拉着白媛离开了。阮知微也准备撤退,却被沈宴叫住。

"你从哪知道我书房里有钢琴录音?"他低声问。

阮知微心跳漏了一拍——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曾进过他书房的事实。

"我...我只是偶然...""那些录音,"沈宴打断她,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都是你弹的。"阮知微猛地抬头,对上沈宴深不见底的黑眸。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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