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浦东的霓虹在暴雨中扭曲成流动的光河,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军用外骨骼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三年前被日冕骑士团从垃圾场捡回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
"林深,右翼能量读数异常!
"耳机里传来苏离的尖叫。
我猛地蹬地,外骨骼推进器喷出赤红光焰,原先站立的位置己经被蚀兽的触手砸出五米宽的深坑。
那团蠕动的黑色胶质表面浮动着星云状光斑,十二只复眼同时转向我。
右手按在腰间的日冕驱动器上,灼热的刺痛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教官说过,我们这些候补骑士每次启动核心不能超过三秒。
"日冕系统,启动。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口腔里爆开的等离子流,金色纹路从驱动器蔓延至整个右臂。
蚀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八条触手同时炸开成网状。
视野突然被阴影笼罩,我这才发现那不过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从天而降的酸液暴雨。
要躲开己经来不及了,皮肤传来灼烧的刺痛。
"白痴!
"银色剑光撕开雨幕,楚河踩着浮空摩托撞进战场。
他背后的日冕环绽放出六道光翼,圣剑约尔芒冈德将酸液蒸发成紫色烟雾。
"说过多少次了?
蚀兽的视觉神经连接着引力感知系统!
"我龇牙咧嘴地甩掉手臂上结晶化的酸液,外骨骼显示屏跳出30%损毁的警告。
训练场全息投影的纽约废墟正在闪烁,这是模拟战即将崩溃的前兆。
楚河总是这样,明明可以早点出手,非要等到我出丑。
"你们两个!
"教官的怒吼在通讯频道炸响,"说过不许在训练场使用实装圣剑!
楚河你马上去禁闭室!
林深..."他突然停顿,我听到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真正的酸液腐蚀着合金地板。
全息投影的裂痕中,我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三根流淌着熔岩的黑色尖刺,上面布满螺旋状的金色纹路。
那是蚀族先锋军的生物舰炮。
"所有候补骑士立即撤离!
"教官的声音带着我从没听过的颤抖,"重复,这不是演习!
上海外环防御网被突破,坐标32....."爆炸的气浪把我掀飞出去,后脑重重磕在控制台上。
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我的整个脑袋都是晕的,我看见楚河的白金长发在烈焰中狂舞,他的圣剑正在崩解成光粒子。
真正蚀兽的嘶吼声让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种声音就像有人用生锈的钢钉刮擦头骨,让我感到刺骨的难受。
右手不受控制地按向驱动器,这次的能量流比以往任何训练都要滚烫。
视网膜上浮现出金色几何图形,耳畔响起三年来每个噩梦都会出现的女声:(检测到Ω级共鸣,日冕核心第二限制器解除)。
楚河惊骇的表情在强光中模糊,我的整条右臂都变成了流动的光体。
蚀兽的尖刺在触碰到金光的瞬间气化,那些纠缠我三年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暴雨夜燃烧的孤儿院,女人后背展开的光翼,还有她消散前按在我胸口的手。
"林深!
停下!
"教官的吼声仿佛从深海传来,"你的同步率己经超过安全阀值!
"但能量还在攀升,我看到自己扬起的左手上浮现出狮首纹章。
蚀兽的核心在金光中显形,那是颗跳动的暗红色晶体。
身体比思维更快行动,光铸的利爪贯穿了那颗心脏。
在晶体碎裂的瞬间,我听到了星辰崩毁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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