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倒计时凌晨2点17分记忆编辑器的蓝光在暗室中流淌,像一具悬浮的冰棺。
暗室四壁覆盖着多孔的消音海绵,将所有声响吸进柔软的灰色褶皱里,唯有机器发出的蜂鸣被滤成细不可闻的震颤。
我盯着苏棠睫毛的颤动,她枕在凝胶枕头上,发梢沾着未褪的茉莉香——那是第7次调试时,我偷偷往她洗发水里滴的,试图用熟悉的气味稳住她濒临崩溃的海马体。
操作台的全息屏上,幽蓝代码如银河倒悬,每串数字都在倒计时的血色边框里跳动。
角落里堆着十二台报废的克隆舱,舱门内侧的抓痕呈弧形扩散,像是某种生物在意识消融前最后的挣扎。
当我的指尖悬在紧急制动键上方时,掌心的冷汗正沿着指纹纹路渗进按键的凹槽——那是用我颈后皮肤定制的生物识别键,此刻正因为体温升高而发出微弱的红光。
“72小时。”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撞在消音海绵上,碎成沙哑的尾音。
这是第13次调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前十二次失败的画面在视网膜上闪回:第5号克隆体在尖叫中扯断静脉导管,第9号在记忆重构时抠烂了自己的眼窝。
而实验日志的“处决者”一栏,已经用我的指纹盖了十二次电子印章。
苏棠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她的睫毛在蓝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右手猛地攥紧我白大褂的下摆——那里还留着第11次调试时被她指甲划破的血痕。
我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想起暗室操作台下方的抽屉里,那支锈迹斑斑的钢笔。
笔帽内侧的刻痕“2018.6.17”在记忆里发烫,那是苏棠在福利院火灾中被救出的日子,也是她所有痛苦记忆的原点。
“你撒谎。”
她的声音像碎玻璃碾过音频接收器,眼皮未睁,指尖却精准地掐住我手腕的脉搏。
记忆编辑器的嗡鸣突然变调,监控屏上的情绪波动曲线窜成锯齿状——她又触碰到了被封锁的记忆禁区。
我看着她颈间的钢笔挂坠在蓝光中摇晃,突然想起十二次调试前,我曾偷偷用这支笔在实验日志边缘画过小花,那时的苏棠还会笑着说“林深画的花像外星生物”。
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我强迫自己蹲下身,额头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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