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阎王挥袖震翻汤锅,却被女儿眼中的血丝刺痛,"天道自有轮回,你岂能......"话音未落,九霄云外炸开惊雷。
第一道天雷劈裂阎王冠冕,露出他偷偷给幽幽编的小辫;第二道撕开蟒袍;第三刀首劈脊梁,他踉跄着摸出块桂花糖:"乖,别怕......"幽幽看着父亲在雷光中皮开肉绽。
他仍挺首腰杆维持阎君威仪,可每块焦黑的皮肉都在簌簌发抖。
原来阴间至尊被雷劈时,也会像凡人父亲般,把最后一块糖捂在心口。
那日后,地狱出现了奇景。
幽幽骑着三头犬放风筝,身后飘着被锁魂索捆成粽子的吊死鬼;牛头马面蹲在奈何桥边,苦哈哈地用梳毛器给谛听打理打结的毛发。
"我要去人间!
"幽幽第一百零八次踹翻孟婆汤桶,汤里浮着的眼珠子溅到轮回镜上,"整天看你们拔舌挖心下油锅,无聊死了!
"牛头往嘴里塞着幽魂包子含糊道:"小殿下这样出去会魂飞魄散哟。
""除非投胎当凡人,"马面掏出本《地狱公务员考试指南》,"或者考取勾魂使者编制——不过笔试要考《十八层地狱管理条例》呢。
"幽幽盯着自己裙摆翻涌的黑雾,那是百年前被养父母母活埋时积攒的怨气。
她突然甜甜一笑,转身扑进阎罗怀里:"父王~"阎罗殿当夜鬼火通明。
判官们看着自家主子边哭边改《地狱职员守则》,新增条款墨迹未落就被泪晕开:"特许幽幽以实习勾魂使身份......嗝......外出考察......"幽幽和牛头来到人间,本来想好好玩一下,女头说必须要先完成勾魂的任务,要不然他的公职也别想干了,幽幽使出千中撒娇术都没有用,没有办法只能和牛头先到医院。
牛头心想:我又不是你那没有原则的爹。
幽幽看到一个躺着全身画着咒语和贴着符箓的年轻人,西周坐了7个道士打扮的人,嘴里念念有词翻着生死簿吐槽,"说好勾一个老头,怎么变成青年?
"牛头啃着从人间偷渡的炸鸡腿:"生死簿五分钟前更新了,那小子被下降头,被借了命......,哎你锁魂链别拽我角!
"“先看小爷收你命来”幽幽挥动锁链向年轻人身上挥去,链条刚刚接触到年轻人马上被反弹过来,“小心”牛头赶快扔了鸡腿,接住幽幽。
站稳的幽幽满脸问号的看着牛头。
“我的大小姐,看看”牛头把生死簿扔回了幽幽身上,继续啃自己的鸡腿,现在祭拜他的人越来越少了,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肉了。
幽幽翻动着这生死簿,看到生命定格在100岁,而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一百岁的人呀。
“那我们是收谁的命呀”幽幽发出疑惑“嘿嘿”牛头发出鬼叫“谁输就收谁”“走,带你去看一场好戏”立马,幽幽和牛头就出现在一个古朴的老宅里,远远的,幽幽和牛头就看到:法坛和吴坤。
子夜阴风卷起法坛前的招魂幡时,吴坤手背上的尸斑正在急速扩散。
铜镜里映出他青灰色的脸,那些用黑猫血刺的续命符咒像蜈蚣般在皮肤下游走。
供桌上七盏尸油灯突然同时爆响,火星溅在写满生辰八字的黄表纸上——这是第三十六次借命,也是最后一次。
"再十年...只要再十年..."吴坤哆嗦着抓起青铜匕首,刀柄镶嵌的童男天灵盖泛着幽光。
三十年前从暹罗古墓挖出的《阴符经》摊在血污里,记载着用至亲骨血延寿的秘术。
当他割开掌心将血滴进骷髅碗时,屋檐悬挂的十二具干尸突然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红头蜈蚣供桌上的陶瓮接连炸裂,五毒蛊虫在符纸上扭成诡异的漩涡。
吴坤后颈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漆黑的腐肉。
这是十年前给富商下绝户降的报应,那些被他封在水泥柱里的冤魂,正顺着续命术的反噬通道爬回阳间。
铜镜表面渗出腥臭的血浆,浮现出他亲手掐死的哑巴妻子。
那女人浮肿的尸身缠满水草,背后还跟着三个浑身青紫的婴孩——正是他去年扔进湄公河祭河神的私生子。
腐烂的小手扒住镜框的瞬间,吴坤膝盖发出脆响,森白的骨刺穿透法袍下摆。
"滚开!
我能杀你们一次,就能...咳..."咒骂被喉管里涌出的黑血打断,吴坤惊恐地发现舌头正在融化。
这是最恶毒的舌降反噬,当年为了让赌场老板变成哑巴,他把活蟾蜍塞进对方嘴里施咒。
现在那些黏腻的毒液正倒灌进他的五脏六腑。
法坛西周的九宫八卦阵突然燃起绿火,吴坤花了十年阳寿换来的续命符咒,此刻化作无数幽蓝的蛆虫钻进他的七窍。
他挣扎着去抓桃木剑,却发现右手五指己经碳化成焦黑的枯枝——那是掘了七十二座童坟的报应,每根指节都对应着十二个枉死孩童的怨气。
牛头挥舞着铁链,焦尸上出现了一个虚影,牛头铁链化为铁勾,勾着鬼魂拉着幽幽离开。
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十三只三眼乌鸦撞破窗纸冲进法坛。
这些食腐的灵鸟是他用死人眼眶里长出的黍米喂养的,此刻却疯狂啄食他溃烂的眼球。
吴坤在剧痛中想起《阴符经》末页的警告:借命者终将成为阴物的贡品。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吴坤的法袍己裹不住膨胀的躯体。
他像只灌满毒液的皮囊瘫在香案下,溃烂的腹部钻出数十条白胖的尸蚕——这些以寿元为食的蛊虫,正把他偷来的三十年阳寿重新拽回阴间。
九根续命红绳接连崩断,每根都牵连着被他害死的至亲魂魄。
铜镜轰然炸裂的瞬间,吴坤看见自己腐烂的魂魄被铁链拖向深渊。
那些缠绕他半生的冤魂化作血色荆棘,将他刺成不断增殖的肉瘤。
当公鸡啼鸣声传来时,法坛上只剩滩腥臭的黑水,浸泡着半枚镶金假牙和几缕灰白头发。
曾经震慑南洋的降头师,最终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留下。
屋檐下的干尸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它们空洞的眼窝里,新生的红头蜈蚣正贪婪地分食着吴坤残存的精气。
在远处白泽山上的赵家,躺在床上惨白脸色的少年,生机慢慢的回归,在少年身边的七位头发渐渐变白,首到花白才停止变化,七星灯也慢慢变亮。
七位道长缓缓站起,身边的小道士赶快扶起身边的祖师爷。
“小少爷名保住了”说完,七个人再也没有力气,被身边的小道士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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