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破旧的屋檐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陈默缩在废弃工厂的角落里,把单薄的报纸往身上裹了裹。
十月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冰冷——就像习惯了饥饿、习惯了人们的白眼、习惯了这座城市给予流浪汉的一切。
工厂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陈默警觉地抬头。
这个废弃多年的地方除了他,应该不会有别人来才对。
"有人吗?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微微的颤抖。
陈默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
雨水顺着她的长发滴落,白色连衣裙已经湿透,贴在身上。
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这里有人了。
"陈默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
多年的流浪生活教会他,与陌生人打交道往往意味着麻烦。
女孩却径直向他走来,脚步轻盈得几乎无声。
"求求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需要帮助。
"陈默这才看清她的脸——精致的五官,黑曜石般的眼睛,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她美得不真实,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我能帮你什么?
"陈默苦笑一声,摊开双手,"看看我,连自己都帮不了。
"女孩在他面前蹲下,雨水从她发梢滴落。
"我叫林小雨,"她说,"我需要有人送我回家。
"陈默愣住了。
他本以为女孩会要钱或食物,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请求。
"你家在哪?
""青江市。
"林小雨说出了一个距离这里三百多公里的城市名。
陈默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开玩笑吗?
我怎么送你去?
我连公交车都坐不起。
"林小雨从湿透的裙子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枚硬币和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我有这些...不够的话,我家里人会给你更多。
五万,够吗?
"陈默盯着那张钞票,喉咙发紧。
五万块,足够他租个小房间,找份正经工作,重新开始生活。
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这太奇怪了。
一个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女孩,为什么会沦落到向流浪汉求助?
"为什么不报警?
"他警惕地问。
林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能...找警察。
有原因。
"她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触感冰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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