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数字,液晶屏上的K线图突然扭曲成黄浦江的浪涛。
他猛地按住太阳穴,华尔街交易大厅的喧哗与百乐门的爵士乐在耳膜上交叠。
"陆总?
"秘书的声音刺破幻听,"峰会的车到了。
"劳斯莱斯驶过外滩时,他摇下车窗。
咸涩的江风灌进来,却吹不散记忆里那缕大丽花香。
八十年前,就是在这片江岸,子弹穿透旗袍时溅起的血珠落在白玫瑰上。
论坛中心的镁光灯下,他解开西装纽扣。
演讲稿上的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忽然瞥见第三排那个正在记录的女人。
她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腕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晃,露出内侧新月形胎记。
陆沉的喉结动了动。
大屏上的上证指数开始暴跌,但他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前世那颗子弹穿透胸膛的灼痛,此刻化作掌心密布的冷汗。
茶歇时他故意打翻咖啡,深褐液体在她米色套装上绽开。
"实在抱歉。
"他递出手帕,指节擦过她手腕内侧。
胎记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陆先生的手在抖。
"她抬眼,琥珀色瞳孔映出他瞬间苍白的脸。
休息室的檀香突然浓得令人窒息,他看见她身后浮现出雕花玻璃窗的虚影——那是百乐门二楼的贵宾包厢,当年子弹射来的方向。
苏晚推开玻璃幕墙时,黄浦江的晨雾正在陆氏集团大楼腰间缠绕。
她黑色高跟鞋踩过投影在地面的K线图,那些猩红与惨绿的曲线像极了前世戏台上沾血的幕布。
"苏总监亲自来送做空报告?
"陆沉转动钢笔,目光掠过她锁骨处的珍珠项链。
八十年前那串东珠,此刻正在晨光里泛着同样的冷光。
"这份报告值三个跌停板。
"她将文件推过红木办公桌,指甲上的裸色珠光刺得陆沉瞳孔骤缩。
记忆如碎裂的胶片闪回: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黑胶唱片,留声机转着《何日君再来》的幽咽。
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翡翠镯子撞在桌沿发出清响:"1937年法租界证券大楼,你也这样递过做空合约。
"尾音未落便后悔,却看见她睫毛轻颤如惊飞的蝶。
整面落地窗突然爆出刺目白光。
陆沉本能地将苏晚扑倒在地,玻璃碎片在头顶炸成水晶暴雨。
警报声中,他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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