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紫金港的樱花标本实验室的密封罐里泡着三片樱花瓣,这是郑教授给我的见面礼。
他说这是用液氮急冻后的浙大之魂,可当我把罐子举向四月阳光时,那些被剥离生命体征的粉白色组织,分明像极了冻结在时空褶皱里的血丝。
我总在调试卷积神经网络的间隙盯着这个玻璃罐。
散热风扇的嗡鸣声里,那些悬浮在丙三醇溶液中的标本,会在正午十二点准时折射出保俶塔的尖顶——那座自我在文二路出租屋备考时就凝望着的石塔,此刻正被百万行代码肢解成点云数据,投映在视网膜成像仪上。
第三次考博失败那夜,我在玉泉校区后山摔碎了所有光学传感器。
月光把保俶塔的影子拉成细长的钢针,扎进视网膜上残留的YOLOv5识别框。
那些跳动的边界框里锁着过去三年:凌晨三点紫金港图书馆自动门识别失败的警报声,混着美式咖啡残渣的键盘缝隙,还有郑教授在预答辩时突然亮起来的瞳孔——当我说到用对抗生成网络破解脑电波特征时,他的虹膜上分明闪过交易所大屏般的数字洪流。
收到录取通知时我正在给外卖电动车更换LIDAR模块。
手机在工具箱里震动的频率像极了卷积核滑动时的权重更新,拆开包裹的瞬间,八月暴雨把录取通知书上的校徽晕染成梵高的《星月夜》。
我对着后视镜抹了把脸,却看见三年前的自己正从雨帘里走来,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还在深信图灵测试是二十一世纪的巴别塔。
直到黑天鹅的喙啄碎我的AR眼镜,这种浪漫主义幻觉才彻底破灭。
那天清晨我正站在启真湖畔调试全景相机,想用点云重建技术把百年浙大装进毕业纪念程序。
当45毫米镜片在清脆声响中裂成六芒星形状时,十七块棱镜残片里同时映出十七只振翅的黑天鹅——后来校史馆老师说这是建校以来最大规模的禽类袭击事件。
我在漫天飞羽中摸索眼镜支架,指尖却触到某种柔软的腐蚀物。
那些本该在三月盛放的樱花,此刻正以数据腐败的形态漂浮在水面,每片花瓣都带着被恶意注入的噪点。
有笑声从湖心岛传来,我眯起三百度近视的眼睛,看见郑教授的白大褂下摆扫过观景台,他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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