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穿过窗帘缝隙照在我的脸上，我翻了个身，不愿睁开双眼。
三年了，自从那次失败的展览，我曹宇便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凌云的名字。
"喂，起床了没？
"凌云的声音中带着不同寻常的兴奋。
"才六点。
"我咕哝着。
"老子给你找到救命稻草了！
刘总看上你之前那个《棱角》系列了，想请你做个新的！
"我猛地坐起身，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
刘总，艺术圈有名的收藏家，出手阔绰，眼光毒辣。
"真的？
他愿意为我的棱角买单？
""那是！
人家点名要你做一个以圆为主题的新系列。
"我的热情立刻冷却了一半。
"圆？
我不做圆的东西。
""你他妈是活腻了吧？
三年没卖出去一件像样的作品，再不接这单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凌云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是的，我的固执让我陷入了困境。
我讨厌圆润的东西，我认为棱角才是艺术的灵魂，才能表达出生活的真相——尖锐、疼痛、不妥协。
"行吧，我考虑考虑。
"我敷衍道。
"没什么可考虑的，下午两点，老地方，刘总派了个评论家来跟你对接。
"凌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挣扎着起床。
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头发乱如鸡窝，完全是个失败者的样子。
下午我准时到了"老地方"——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一进门，我就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简约的米色风衣，黑色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一张干净利落的脸。
"曹宇？
"她站起来，朝我伸出手，"我是张莉，刘总让我来跟你讨论新项目。
"我握了握她的手，意外地感受到了她手上的老茧。
这不像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评论家应有的手。
"你也是雕塑家？
"我问。
"业余的。
"她笑了笑，"坐吧，我们长话短说。
"我们面对面坐下，服务员送来咖啡。
"刘总非常欣赏你的技术，但这次他需要一个特别的系列——以圆为主题。
"张莉开门见山。
"我不擅长做圆的东西。
"我直接表明立场。
张莉挑了挑眉毛："我看过你的作品集，《棱角》系列确实很有力量，但也很...单一。
""单一？
"我感到被冒犯了，"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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