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蜷缩在观星台的青砖缝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脖颈处月牙形的胎记。
暮色里的星子还未完全亮起,她却能看见无数银线在云层后若隐若现——这是自三年前那场高烧后突然觉醒的能力,那些被村民们称作"因果线"的奇异光缕。
"又在偷懒?
"竹杖敲击石阶的声响惊得她猛然回头,祖父布满沟壑的脸庞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老人腰间悬挂的青铜星盘正渗出幽蓝微光,与天际某颗星辰遥相呼应。
"星轨仪校准差了三度。
"云昭迅速指向西侧石晷,在老人变脸前补充道:"戌时三刻荧惑犯太微,今夜不宜观测紫微垣。
"竹杖悬在半空,老人眯起浑浊的独眼凝视苍穹。
当第一缕绯红星光穿透云层时,他喉间发出浑浊的叹息:"收拾星图,明日随我去接引台。
"云昭瞳孔微缩。
每月初七的接引仪式,向来只有族中嫡系才能参与。
她这个因母亲难产而背负"灾星"之名的庶女,连触碰星轨仪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云昭多年以来的心病,一直困扰着她。
"三叔公前日推演出天机阁的星轨偏移。
"祖父从袖中抖出半卷焦黄绢帛,星图残片上蜿蜒的血痕令云昭颈后寒毛倒竖。
"二十年一现的太虚秘境将启,需要命格特殊者作引路人。
"夜色渐浓时,云昭抱着星图穿过祠堂,悠悠的风从她的耳边缓缓划过。
九层铜铸浑天仪正在偏厅缓缓旋转,那些本该隐没的因果线此刻却如蛛网般清晰可见。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万千银线突然收束成束,在掌心凝成半枚残缺的星纹。
奇异的光束并没有给云昭带来任何不适,相反还有种说不出的玄妙。
"谁允许你碰浑天仪!
"厉喝声炸响的瞬间,云昭被重重掼在冰冷地砖上。
堂姐云慕婉的织金绣鞋碾住她指尖,"灾星也敢玷污镇族之宝?
真是不怕玷污了这浑天仪,浑天仪被你弄脏了怎么办,以后该怎么用?
没用的人生出个没用的灾星。
"剧痛中,云昭看见云慕婉周身缠绕的因果线正疯狂扭动。
那些银线穿透虚空连接着浑天仪,又在某个节点突兀断裂——就像三日前她在后山撞见云慕婉与黑衣人交易时,瞥见的命轨裂痕。
"秘境引路人需命犯孤煞。
"祖父的咳嗽声从廊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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