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婚礼喜宴厅的空调出风口飘出几片玫瑰花瓣，落在顾沉舟黑色作战服的肩章上。
他盯着手机屏幕里林宴穿着白色西装的背影，那张三小时前发来的请柬还在锁屏界面闪烁，电子请柬上烫金字体写着“挚友林宴诚邀见证”。
“C21区突发三级警报！”
对讲机突然炸响电流杂音，“目标定位金悦酒店顶层宴会厅，情绪波动值突破临界阈值——”顾沉舟踹开消防通道铁门时，水晶吊灯正砸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中央。
尖叫的新娘提着婚纱跌坐在香槟塔废墟里，她胸口盛开的铃兰捧花正在异化成灰白色骨刺，那些尖锐的骨殖穿透缎面婚纱，在心脏位置绽开一朵骸骨之花。
“宴哥！”
新娘的珍珠耳环被骨刺刮落在地，她颤抖着抓住正在褪色的新郎袖扣，“你说过婚礼结束就调去文职......”林宴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渗出黑色黏液，那些胶状物顺着西裤褶皱滴落，在地毯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当他转过身时，顾沉舟看见老搭档眼底浮动着熟悉的暗金色流光——那是情绪熔炉过载的前兆。
“你迟到了十七分钟。”
林宴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排气管里挤出来的，他抬手抹掉嘴角溢出的黑色黏液，背后旋转的灰白漩涡正在吞噬宾客们的哭喊，“正好赶上仪式高潮。”
顾沉舟的战术手套擦过耳麦开关：“全体后撤！
封闭宴会厅所有通风管道！”
他疾步穿过翻倒的甜品台，奶油草莓在作战靴底爆出猩红汁液，“你知道净界司怎么处理叛逃者。”
“叛逃？”
林宴突然大笑起来，那些灰白骨刺从新娘胸口疯狂增殖，瞬间贯穿十二米高的穹顶彩窗。
破碎的彩色玻璃雨中，他扯开浆洗挺括的白衬衫，露出左胸皮肤下蠕动的黑色经络，“看看这个，沉舟。
三年来你每次给我注射的情绪镇定剂，其实都在喂养它吧？”
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战术腰带上的情绪中和器发出刺耳鸣叫，显示屏上代表绝望值的灰色柱状图正在突破红色警戒线。
他看见林宴背后的灰白漩涡里伸出无数骨手，那些指节嶙峋的骸骨抓住逃跑的宾客，将哭嚎声拧成实质化的黑烟。
“别碰情绪熔炉！”
顾沉舟旋开收纳匣的液态氮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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