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灰烬里的银杏2003年3月21日凌晨3点21分,最后一缕月光被浓烟吞噬。
十四岁的凌宇蜷缩在紫檀木药柜后方,母亲焦黑的手指正从他衣角滑落。
燃烧的房梁在头顶炸裂,火星像垂死的萤火虫坠入他衣领。
空气中漂浮着人参、川贝与血肉焦糊的诡异香气,那是父亲经营的中药仓库最后的味道。
"这边!
"通风口铁网外传来银铃般的呼喊。
穿白裙的女孩逆着火光伸出手,月光照亮她颈间晃动的银杏吊坠。
凌宇抓住那只手的瞬间,银叶边缘烙在他腕间,皮肉烧灼的滋啦声混着母亲的尖叫刺入耳膜。
"快爬!
"女孩的手比他想象中粗糙,虎口结着层厚茧。
凌宇的膝盖被碎玻璃划破,血珠滴在生锈的通风管壁上,画出断续的叶脉。
母亲最后的推力从下方传来,他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
燃烧的房梁轰然截断所有退路,热浪卷着母亲破碎的呼喊:"活下去..."他们摔进污水沟时,女孩用身体护住他的头。
凌宇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她白裙下摆绣着的银杏叶——叶尖沾着暗红血渍,像被揉碎的晚霞。
消毒水的气味刺醒他时,右手腕的灼伤正在渗血。
护士说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消防员在灰烬里找到三十七具焦尸,包括握着银杏叶断镯的母亲。
深夜,凌宇扯掉输液管潜入护士站。
月光穿过百叶窗,在急诊记录本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
泛黄纸页间夹着张病历单:陈芊芊,12岁,吸入性肺损伤入院时间:2003.3.21 03:45特征物:颈部银杏银饰(已登记)纸背用紫色圆珠笔画着歪斜的银杏叶,叶脉间写满重复的"要活下去"。
凌宇将病历单折进母亲留下的怀表,秒针跳动声里,他摸到表盖内侧的刻痕——母亲常戴的铂金戒留下的心形凹槽。
晨光初现时,手术灯在他腕间烙下永生印记。
医生说是三度烧伤,植皮后也会留下银杏叶状疤痕。
凌宇盯着无影灯,想起女孩白裙上的血渍,像某种预言。
出院那日,养父的黑色奔驰停在银杏树下。
凌宇将手藏进袖管,腕间新生的嫩肉在布料摩擦下隐隐作痛。
后视镜里,医院顶楼的窗户闪过白裙一角,但当他回头时,只有枯叶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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