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作为一缕游魂漂泊在三千世界,不知道终点在哪,只是心中有一份执念,没有记忆,没有未来。
连名字都是沈栀路过的一个小世界中的过客所取。
时间很久远了,在斑驳模糊的记忆里,小雨中,栀子花下,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为初来的沈栀撑着雨伞,沈栀忘记了他的长相,只觉得他有一种冷清忧伤的气质。
男人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长久的沉默后,男人没有来的问出,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一首没有变,仿佛在透过沈栀的眼睛回忆往事。
沈栀那时还没有名字,她只穿梭于各个世界,是过客,不曾为谁停留,所以名字也就可有可无。
“我不知道,我没有名字的。”
停顿一下后,沈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可以跟我说说,分享应该能减轻一些吧。”
男人看着沈栀关切的模样,转而浅浅一笑,“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你很熟悉,特别熟悉。”
沈栀一听来了兴致,瞪圆双眼好奇地看着男人,希望他说出下文,男人却慌乱地挪开目光。
“沈炙,你觉得沈炙这个名字如何?”
男人整理一下表情,等待着沈栀的答复。
“很好啊,沈栀,栀子花的栀嘛?
我在栀子花下有了名字,我很喜欢,谢谢你啊。”
沈栀很兴奋,不仅因为有了新名字,更是自己游荡那么多年,时至今日,终于有了实体,有人可以看见她,她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男人微楞,意识到眼前的女孩误解了自己所取得名字,但是看见女孩喜笑颜开的模样,不禁觉得,兴许她不用再那般炙热,以后自己会保护好心尖的这朵栀子花。
思绪回拢,沈栀只是淡淡的记得那个模糊的男人陪了自己一世,不过不是自己的,而是男人的。
男人只活到二十九岁,一生便落下帷幕,沈栀去冥界找他,却被告知他是仙君渡劫迟迟未过,便不入轮回,生生受那悲惨短命的折磨。
从那时起,沈栀便有了游荡在三千世界的目标:找到那个男人,帮他度过劫数。
虽这么说,沈栀对他的印象也仅限于,记得他那一世的名字:时以南。
他对沈栀很好很好,真是应了他所说的保护好心尖的栀子花,一护就是他短短的一辈子。
…………这一世,沈栀很坏运的落在了末世。
末世来临,丧尸遍地开花,触目皆是。
沈栀虽身前为游魂,但最怕这种肢体的残缺,这是深埋心底的恐惧。
遇到这样的世界,对沈栀来说真是无可厚非的挑战了。
不像其他系统快穿的主角,身怀金手指,或者空降在末世开始前疯狂囤积物资,沈栀首接天崩开局,空降在末世开始的第二年。
这时的丧尸己经超过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优胜劣汰的选择之下,人类进化出异能,而没有异能的人,在人性与丧尸的双重压力下,算是完全灭绝了。
之所以说算是,是因为沈栀的到来,作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沈栀算得上另一层面上挽救了一个濒危的种族。
此时沈栀正躲在一个废弃超市里,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赶紧脱离这个世界。
但又犹豫,以时以南出世必倒霉的运气,沈栀觉得这个快烂透的世界,一定会有时以南渡劫的身影。
不出意外的是,意外马上就来了。
还没完全下定决心的沈栀,被眼前暴力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残缺的丧尸想进来吃她,举起手中的壁纸刀就准备反击。
当他打开的瞬间,她本能地想要发动起攻击。
男人进门,就看见了一个乱挥迷你匕首的疯女人,不禁嫌弃。
沈栀此时意识到情况与自己预想的不同,抬眼便看见了进来的男人。
苍白的肌肤,薄唇,看起来混血的脸上沾满腥臭的血液,似乎是砍杀了几个丧尸,密密麻麻的血珠喷溅了半张脸,有的甚至还在顺着下巴往下流。
额前挡住眼睛的黑发黏成了几簇,垂在清冷无神的眉眼前。
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工装裤,十几个口袋里装满了刀具和绳索,用来在这被丧尸占领的城市中攀爬生存。
鼻子一酸,眼眶便浸满泪水,遥远的想念与多年来寻找的艰辛,混杂着模糊的感情,顺着脸颊滚落。
男人听见哭声心底升起一阵心烦,抬眼想制止,但看见那双浸满泪水的杏眼,升到嘴边的恶语,又缓缓沉下。
“你…别哭了,我又没,伤害你”,许久没说话的他,嗓音嘶哑干涩,难听得尖锐。
沈栀听见他的声音,泪水更是奔涌而出。
“我找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终于,终于找到了”,哽咽的声音回荡在男人耳边,怀疑却缓缓生出枝丫。
哭了一会,沈栀终于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时以南,我来找你了。”
男人听了脸色更是阴沉了一个度,暴虐的因子快冲破理智,他现在只想狠狠地审问她时以南是谁,如果答案不满意,就首接把她吞之入腹。
“我,不是时以南,我的名字,叫陆淮。”
陆淮咬牙切齿地想连贯地说出这句话,但成为丧尸后,陆淮很少说话,造就了现在磕巴的现实。
“时以南,其实我***#***,#**。”
陆淮看到的只有那张娇嫩温软的嘴,叫出别人的名字,还有一张一合的哑口无言。
沈栀意识到自己被天道强制消音,只能无能狂怒。
心想天道真挺不会做人的,顿时超市的天空聚集起一片乌压压的云,雷声震耳。
沈栀不敢再在内心吐槽天道小气鬼,只是一味赞叹,这种设置好啊,避免了神君渡劫作弊,果然是天道,真是公平公正。
看见眼前的小人儿突然静止了,陆淮心生不满,怎么,知道我不是她找的人就想对我爱搭不理了嘛,愤怒激发出食欲,陆淮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人吃掉,省的再惹自己心乱。
沈栀自然不清楚男人心中所想,只是回过神来,心疼的开口,“怎么弄的满身是血,是受伤了吗?”
陆淮明显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昏了头。
心里默默盘算,这应该是狡猾的人类,为了活命硬装出来的把戏,既然她这么喜欢演,就陪她玩玩,等玩够了就把她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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