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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末世《逆雾之心》是大神“红尘引渡”的代表作,佚名佚名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男女主角分别是红尘引渡的科幻末世,替身,无限流小说《逆雾之心》,由网络作家“红尘引渡”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11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4-01 20:58:33。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逆雾之心
主角:佚名 更新:2025-04-02 04: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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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城的天气,一年到头都差不多。 不是说季节不变,而是天色早就看不出晴雨了。
雾像是贴了层厚布,罩在整座城市上空,什么都遮着,光也遮,风也遮,连呼吸都遮。
苏夜函站在平台边,抬头的时候,脸色比这天色还要白几分。她穿得极轻,
银灰色的裙摆垂到脚踝,布料贴着皮肤,像水也像雾。只是她站得太稳,身子一动不动,
反倒显得整个人像是一具模型,被谁摆上了这座高台。拍摄还没开始,四周已经布好了光轨。
平台外是厚厚的防护罩,再往外就是那无处不在的毒雾。城市地底下的人透不过气,
住在地底层的只能靠管道供氧,再富一点的住上了中层,也得装三层过滤罩才敢开窗。
苏夜函站的地方,是整个天幕城的最高层——空港塔的天顶平台。 这地方平常不让人来,
今天是特例。为了“初露-9号”的发布直播,明泽药械专门调出了最高权限。
她是这个项目的代言人,不是自愿的,是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好的。她低头看了眼手背,
皮肤薄得过分,血脉像是在表层流动,偶尔泛起一点淡蓝的荧光。这不是天生的。
她心里很清楚。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走得不快。是温侯霖。“夜函,”他叫她的名字,
语气很轻,像是有些感慨,“站累了?还要再等几分钟,信号一对上,就可以开始了。
”她没转头,只说了一句:“你准备得够久了。”温侯霖没生气,笑了笑,说:“也该到了。
再晚,身体怕是要撑不住。”他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没有情绪,
就像医生在看一台正运行中的试验装置。苏夜函终于转过身来,
神情淡淡:“我没打算一直撑着。”温侯霖的笑容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伸手往前一指。平台正中央的展示台升起,一支银白的注射器静静躺在里面。
旁边还有两排数据图像,全息投影出来的,一动一动地刷新。她看了眼。 那支针管,
是“初露-9号”。针管透明,药液略带光泽。她知道这东西早就注入过她身体,只是这次,
是公开的,是给所有人看的。“记得流程吧?”温侯霖像是提醒,“拿起、注入、倒下。
我们会控制时间,十秒内切画面,你会被第一时间送进梦觉仓,确保平稳。”她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倒计时开始。 光幕亮起,全城的屏幕都同步播出。她一步步走向展示台。
脚步很轻,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犹豫。针管入手时,温度略凉。她左手提起右臂,
露出注射点,针头扎入皮下,毫无迟疑地将液体推入体内。没有喊痛。没有表情。但下一瞬,
疼痛如潮水涌来。她身体僵住,手臂微颤。不是怕,是因为那种刺痛已经不是人能忍的程度。
像是每根骨头都在被撬开,又被重新拼合。脑海像被泼了滚油,呼吸都断了节奏。
她倒下去了。画面中断。她倒下那一刻,台下指挥席瞬间亮起十几道红灯。
直播画面被技术员手动切断,备用影像接了上来。
全息光幕里播放起一段早已剪好的实验动画,字幕稳稳地写着“基因适应过程已开启,
样本状态良好”。没人知道台上的她已经失去意识,没人知道她体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根本无法“良好”。苏夜函再次睁眼时,已经不在平台上。 她躺在一张冷晶质地的平台上,
身体被一圈柔性磁锁固定。天花板是反光的灰色合金,上面镶着无影灯,
冷白色的光让人眼睛发干。她动不了。不远处有低语声,听不太清,但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说她。她想动,但身体不听使唤。 像是有一股陌生的东西正在从内向外延展,
不断地试图掌控她的筋骨、血脉、甚至呼吸节奏。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下面,
有什么新的结构正在生长。冰冷、细薄、透明。 像是膜,也像翅膀。
耳边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脊柱后段出现基因膜片伸展反应。” “眼部神经开始重构,
第四层瞳膜形成。” “她的体征还在变化,心跳加速,但没失控。”是他们在观察她,
在记录她变成另外一种东西的全过程。苏夜函闭上眼,强迫自己屏蔽掉这些外界的干扰。
她开始往内看。 很快,她看见了一个场景。不是记忆,却像记忆。高空之上,
有一只巨大的蜻蜓缓慢飞行,双翼张开,透明中带着蓝光。它飞过的地方,
城市裂开、楼群下沉、天幕剥落。她看见了自己,站在那蜻蜓的眼睛里,
被一双复眼无声地凝视着。那一刻,她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念头:“我不是病人,
也不是试验品。我是它们的回应。”地面再次震动。很快,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座地下层。
实验台下的灯一盏盏变红,耳边响起系统播报:“实验中心遭入侵。警告,外围防御受破坏。
”苏夜函缓缓睁开眼。眼珠深处,有一点蓝光微闪,像极了某种昆虫的复眼结构,
但很快消退下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磁锁还在,但已经有些松动。她轻轻动了下手指,
没用力,磁锁就断了。像纸一样。四周监控系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醒了!
” “她……她挣开了束缚!”有人惊叫,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有人想退,
有人在呼叫援兵。苏夜函坐起身,身体稳定,没有晃动。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手臂,
皮肤下多了一层微不可察的细膜,表面泛着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光泽。她没有惊慌。
只是默默穿上外套,站起身来。通道口冲进两个安保机器人,金属护甲覆盖全身,
手臂挂着电磁麻痹枪。苏夜函往前走了一步。其中一个机器人开枪,蓝色电流射出,
击中她肩口。电流击中的一瞬,她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却没有倒下。她低头看了看肩膀,
皮肤焦了一点点,表层烧出一块黑印,但没有穿透。她看了那机器人一眼,然后脚步一沉,
身体如一道影子般掠过。一拳挥出,直接砸进金属胸腔。机器人的外壳被凿出一个凹陷,
内部线路炸开,火花四溅。另一个机器人刚抬起枪,苏夜函已经靠近,
手掌贴住它的脖颈接口,用力一拧,金属咔地一声断裂,头部倾斜,动作终止。
她站在两具残骸中间,微微喘了口气。远处,通道尽头传来一阵踏步声,不是机器人,
是人类。“确认目标已脱困,我们准备接应!”“风源小队到达现场,位置锁定,展开掩护!
”几道影子冲进来,为首的人戴着面罩,衣服上有一个淡灰色的风车印记。苏夜函看着他们,
没有动。那几人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已经站在了这里。“你是……001号?
”苏夜函点头:“你们来迟了。”为首之人一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起来,
你不需要我们救。”苏夜函没有回应,
转身看了眼她身后的实验区——那些被强光照着的仪器、那些从不曾在意她感受的人,
还有那些记录数据的屏幕,全都没了意义。她低声道:“我不叫编号,也不是什么计划。
”“我叫苏夜函。”这一晚,天幕城某一区域发生爆炸,数据被全部抹除。
公众只知道直播中断,官方声称是“设备异常”。 没人知道,
一个本应沉睡的“实验体”,从平台上醒来,走下了台,也走出了控制她一生的牢笼。
实验区的安全门被彻底烧穿,厚重合金像泡沫一样塌了半边。外头烟尘未散,
通道里的冷风灌了进来,带着一点焦味与气压的刺痛感。苏夜函跟着那几人往外走。
风源小队的动作很快,没有废话,前后断后的人轮换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穿这个。”有人递来一件黑色作战服外套,口袋多、布料厚,带着轻微的冷气。
她接过来穿上,动作利索,也不问多余的话。走在她左侧的,是刚才那个戴着面罩的男人。
个子高,步子不急,声音不高。“你应该听说过我们,风源。”苏夜函点头:“听过。
”“明泽那边怎么说我们?”“地下组织、非法窃密者、叛乱者,偶尔也加个‘恐怖分子’。
”那人笑了一声:“蛮中肯。那你怎么想?”苏夜函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穿过一段逃生通道,
进入地下辅助轨道。这里曾是早期货运的备用线,后来被废弃,
现在成了风源在天幕城的临时撤离口。她的脚步没有停,但语气缓了些。
“我不打算站在谁的对立面。我只想离开那里。”“很好。”那人点头,“能这么说,
说明你还活着。”十五分钟后,轨道尽头。他们抵达一处隐蔽仓道,
门口藏在一块仿生态植被后面。刷过识别,舱门打开,一股干净空气扑面而来。
这空气不夹雾、不夹滤清剂味,也不夹人工香精。苏夜函站在门口,顿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在天幕城下,闻到真正的空气。他们进入仓区。地方不大,
像是清理过的维修站,墙壁刷过几层防反红外涂料,天花板挂着一串串低压灯,
亮度够但不刺眼。其他风源成员迅速散开检查,她被带进一间单独休息室。门合上。
房里只剩下她和那个领队男人。他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带着些许疲惫但五官端正的脸,
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嘴角总挂着一点没收干净的笑意。“自我介绍一下。韩律行,
风源第二小组负责人。”苏夜函没有回应名字,只说:“你们对我了解多少?
”“你想问哪方面?”“你们是为了我体内的东西来的?
”韩律行摇头:“不是为了你体内的,而是为了你整个人。”苏夜函目光不动:“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人都有目的。你们冒这么大风险救我,不可能只为人道主义。
”韩律行坐下,喝了口水,手里那杯纸质粗糙,像是十年前存货。他看着她:“说实话,
我们本来不确定你还活着。”“但你自己走出来了。”“这很重要。
”苏夜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掌纹还在,但浅得几乎看不清。她能感觉到,
有一层薄膜覆盖在皮肤下面,随时能展开。她沉声问:“‘初露-9号’,到底是什么?
”韩律行收了笑,语气变得认真。“那是一种融合引子。理论上,
可以让人类基因与指定昆虫DNA结合,形成‘适应型人种’。”“你是唯一的成功体。
”苏夜函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声音低了一点:“所以我是他们的实验材料。”“是。
”“那你们想拿我做什么?”韩律行摇头:“我们没有打算‘拿你做’任何事。
”“我们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谁。然后,你做什么,是你自己决定的。”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苏夜函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窗外没有景色,
但能听见外面仓库传来的低语、人声、物资箱移动的声音,还有风从地道深处吹来的细响。
她忽然开口:“我记得在昏迷的时候,看见了一只蜻蜓。
”韩律行“嗯”了一声:“你不止你一个人说过。”“什么?”“之前也有实验体,
说过类似的话。都失败了。”苏夜函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韩律行盯着她:“他们没有死。”“他们疯了。”稍晚些时候,
风源组织的几名骨干成员前来会合,打算为她安排身份、撤离方案,
甚至尝试联系其他区域的转运节点。苏夜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听。她没有急着离开,
也没有表现出敌意,但那种疏离感一直在她周身弥漫,像一层不动声色的雾。
韩律行没问她为什么不逃,只是让人把一间临时休息舱收拾出来,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直到深夜。仓库最深处,苏夜函一个人坐在灯光昏暗的小房间内,靠着墙,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伸出指尖,轻轻一捻——空气中有一道细小波动。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神经末梢变得极度敏锐,听力、视觉、甚至体温都比常人强上数倍。
她想起那个画面。那只蜻蜓,在雾海之上飞翔,双翼通透,目光冰冷。而它的眼中,
倒映着她。苏夜函轻声开口,说了一句没有人听见的话:“你到底,是我,还是要取代我?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胸口起伏缓慢,像是在等待梦境,也像是在等下一次醒来的自己,
会不会还是自己。明白,我们直接进入第三章。延续前章节奏,
这一章将安排苏夜函短暂适应风源据点生活,同时逐步觉察组织内部的问题,
并埋下新冲突的伏笔,节奏依旧稳定、细节推进为主。风源据点的地下仓区并不宽敞,
却收拾得干净,灯光不刺眼,通风系统正常运转,走廊里偶尔有人低声交谈,语气不急。
苏夜函醒来的时候是清晨,准确地说,是系统设定的“早七点”。仓区没有日夜之分,
只有内部主控中枢用来模拟昼夜节律的光频调整。灯亮了,就算白天。她坐在床沿,
穿着昨晚发的换洗衣,黑灰配色,质地柔软。门外没有守卫,也没有监控设备的红点。
整个房间安静得像无人值守。苏夜函花了三分钟适应醒来的身体反应。
皮肤依然略有轻微的发热感,听觉敏锐得过头,连走廊尽头的脚步声都能分辨出重量和节奏。
她穿上外衣,推门而出。走廊不长,尽头是开放式的公共空间,几张长桌,一台热水机,
还有两名风源成员正在吃早饭。食物简单,营养块和浓缩汤,没有多余味道。见她出来,
其中一个青年招了招手,笑得挺自然:“苏小姐,早。想吃点什么吗?今天有点热水,难得。
”苏夜函点头,接过一份热汤。味道谈不上好,但至少是温的。韩律行并不在。
换来接待她的是一名叫“季冬”的风源成员,二十岁出头,说话慢,笑容和善。
他没有问太多,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据点的结构、基本规则和目前的局势。“我们这块仓区,
是天幕城外围的废弃气站改造的,属于临时点。再过两天,我们就得搬了。”“为什么搬?
”“你进来之前,已经有一笔行动暴露了——不是你的问题,我们之前也在准备转移。
”苏夜函没有继续问。她知道,韩律行昨天说的“你走出来这件事很重要”,
不仅仅是说她个人的觉醒,还有更大的计划在后头。上午十点,韩律行终于露面。衣服换了,
整洁得像刚下班。见她时没说寒暄,直接走在她前头,带她去了据点深处。那是一个封闭区,
有三道安检闸门,进去的人需要刷虹膜、登记编号,还有一段生物识别过程。
“这地方是干嘛的?”“资料室。”韩律行一边操作通行码,一边说,
“我们收集的资料不多,能保存下来的更少。但你应该还是想知道点东西。”门开了。
里头不大,像个数据整编室,墙边是几台旧终端,还有一面模拟白板。苏夜函走进去,
视线在文件堆和屏幕之间扫过,很快就停在其中一张投影图像上。那是一张对比图。
左边是她的基因模型,右边,是一只放大后的蜻蜓结构体。两个图像之间,
重合区域被标成了深蓝色。“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掌握这些的?
”“从我们第一个潜伏人员进入明泽实验所那年起。”韩律行语气平淡,
“你不是第一个被注射的人,只是……第一个没失控的人。”苏夜函扫了一眼那串生物数据,
里面一些项目她在研究所见过,一些则是她从未听说的。“你们自己也在做实验?
”“我们没有资源做完整实验,但我们拿到了前面失败样本的生理数据。”韩律行看着她,
“那些失败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你想让我为你们工作?”韩律行没急着答,
反倒问了句:“你觉得你现在,还是普通人类吗?”苏夜函不答。她转过身,
看向房间另一角的记录台,那上面有一本纸质笔记本,扉页处写着几个手写字母,
已经模糊了大半。她随手翻了一页,看到几行带编号的笔迹。——“MZ·实验体-023,
初期融合后产生精神裂口,记忆断层。”——“-029,感官系统扩展后自残。
”——“-034,在第三天午夜出现幻听,重复自语‘我不是我’。”苏夜函合上本子,
把手插进口袋:“你觉得我会重复他们的结局?”韩律行没有立刻回应。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带着一种没说出口的判断。“目前看,不会。”他说,
“你比他们……更清醒。”中午之后,
仓区传来一则情报:风源在城南的一个补给点疑似被截,
联邦安控局派出特殊调查队在附近布防。韩律行皱了眉,简单召集了几人开始安排转移。
苏夜函没插手,只是安静站在指挥台边听。她没表现出慌张,也没主动询问任务内容。
反倒是韩律行偶尔会看她一眼。“你想出去一趟吗?”他忽然问。“去哪。
”“看点你该知道的东西。不是文件,是实景。”苏夜函看了他三秒,点了点头:“好。
”“那就今晚走。我们需要一趟转运任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要我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看看。”夜幕降临。仓区切换到低亮光源模式。苏夜函换上外出服,
跟随韩律行乘上一辆伪装的地底轨道车。列车没挂编号,灰色外壳,内里干净、简陋,
只有最低限度的照明和气密设施。一路上没人说话。她靠着车窗,看着隧道壁飞快退后,
脑子里回荡的是上午看到的那串手写记录。“我不是我。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在某个深夜,说出同样的话。这一晚,他们会看到一处“回收区”,
一片被遗弃的蜻类实验体试验基地遗址。那里藏着苏夜函过去不曾知道的真相,
也藏着联邦尚未向公众揭露的恐惧。也许,
她会从那里真正明白一件事:她从不是一个人的变异,而是一场开始中的“新物种预演”。
车厢里温度适中,噪音控制得不错。苏夜函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臂搭在膝上,
眼神落在车窗外迅速后退的墙面。列车一路西南,经过两处废弃的站点,几次灯光闪灭,
传感器短暂停顿,又恢复正常。韩律行坐在对面,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
还是只是在节省精力。列车在第四次转弯后开始减速。苏夜函收回视线,直起身。
车厢内气压轻微波动,说明列车即将离开主干隧道,进入一段未备案区段。韩律行睁眼,
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快到了。”“你打算给我看什么?”“你该看到的。
”列车停在一个断层站台前。这是一处旧气体调节枢纽,早在雾历第十二年就被废弃。
站台只有一个出口,没有标识,没有灯光。外面一片黑,
只能听见风从破裂管道深处呼出的声音,像低语。他们下车,换上护目罩与基础滤毒器。
韩律行递给她一个掌心大小的定位器,“别丢了,出事它能帮你找回来。”“我自己回来。
”“最好别用那种语气说话。我们不是敌人。”苏夜函没再说什么,把定位器收进口袋。
他们穿过一条被尘土和植物残枝堵住的通道,进入主舱区。从外观看,
这里像个被遗弃的空壳,但越往里走,越能看出这地方曾被长期使用:地面有大量轮轨痕迹,
墙体上的字迹虽模糊,却能依稀辨出“回收编号”、“抑制站”、“初次筛检”等字样。
灯光昏黄,空气里混着陈年尘土和消毒水残味。走到一个岔道口时,韩律行停了下来。
他指了指前方一扇厚重的门。“里面曾经关着三十一位实验体。”“全部失败?”“没有。
只有六个彻底失控,剩下的二十五个,有的被抹除,有的……还活着。”“活着?”“嗯,
但不能算是人,也不能算是虫。”苏夜函没有立即进去,只是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然后,
她主动伸手去推。门没上锁,但很重。她用了一点力才推开。里面是一间宽阔的钢构实验间,
墙壁上嵌着大量注射端口和传输槽。角落里堆着十几副连接架,还有一些残破的透明培养槽,
有些已经破裂,玻璃边缘泛着白霜。空气中没有尸臭,也没有血腥味,
只有一种极淡的霉气与废弃药剂沉淀后的金属味。地板中央,有一道干裂的拖痕,
从中央一直拖到墙角,像是什么东西在临死前拼命爬动留下的。苏夜函没走进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痕迹,目光一点点收紧。韩律行站在她身后,不说话。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带我来,是想让我知道我有多‘幸运’?”“不是。
”“是想提醒我,我离它们只差一步?”韩律行摇头:“你不是它们。你知道自己是谁。
”她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入房间深处。 每往前走一步,空气越冷,
像是某种情绪在空间里沉淀成形。她走到一副破碎的培养仓前,
低头看了看——玻璃边缘有手印,小小的,像是个十五六岁孩子留下的。
她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他们为什么没死?”回程路上,她忽然问。
“有些死了,只是没被记录。”韩律行坐在驾驶席前,没有回头,“还有些,逃了。
”“逃了?”“我们怀疑,在雾城外,还有一处‘二次孵化点’。是那些逃脱体自己建的。
”“它们在干什么?”“不确定。但从某些监控碎片来看,它们像是在‘等’。
”苏夜函静静听着,没插话。她知道,她体内那东西也在“等”。
车厢回到据点已经是凌晨一点。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气氛压着声息。她回到房间,
脱下防护服,洗了把脸,坐回床边。她的头靠着墙,眼睛盯着天花板不发一语。 过了很久,
她伸出手,张开五指。指尖之间,空气微微颤动,一层薄翅样的薄膜缓缓展开,几乎透明,
边缘泛起淡淡蓝光。她轻声说了一句,没人听见:“你想活下去吗。”“那就别让我替你死。
”而在远处,风源的另一处秘密节点中,
情报 来自“塔六区”的内线确认:明泽药械疑似已开始准备“初露-10号”人体试验,
目标编号被标注为001-A。 推测——苏夜函并非终点,而是起点。
风源据点的生活没有节奏可言。 不日出,也不日落。只有当任务通报屏上跳出红字的时候,
才会有人起身,有人走动,有人出发。 苏夜函的房间照旧安静。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
她每天清晨醒来,洗漱、简单吃点东西,然后看资料,练身体,调试感知。
风源没给她安排任务,没人监督她,也没人防备她。 但她知道自己被默许留下来,
不代表她是“自己人”。韩律行偶尔来坐一会儿,话不多,但每次都会带点外面的消息。
大多数是技术报告、情报通告,偶尔也会混一点他们团队的碎事,说得不急,也不深。
那天早上,他递给她一份信封样的文件袋。“塔六区发来的。”苏夜函挑眉:“纸质?
”“主通道被监听过,内线怕数字文件被截,改走这一批。”她拆开,
抽出里面几页手写资料,字迹干净利落。
最上方一行被红笔框出:“001-A 项目预研档案”她慢慢看下去。
——明泽药械在天幕城西部封锁区建立一处名为“塔六”的封闭试验所,
表面功能为基因记录与医疗接口维护。 ——实则为联邦主导的新一轮融合测试点。
不同于“初露-9号”,此版本为完全人工合成载体,以“复制001号个体反应”为目标。
——目前“塔六”已完成第一阶段融合注入,编号为001-A,目标性别未知,
推测为仿体。苏夜函看着那串编号,眼神没有变化。“他们复制了我?
”韩律行点头:“从你走脱那天起,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新的试验批。你越是‘成功’,
他们越想跳过不可控。”苏夜函看完三页纸,
最后一页上用红笔手写了一行字:“001号若存,速移。塔区试验有变,失控在即。
” ——代号:烛心“烛心是谁?”她问。“我们埋在塔六的线。”韩律行语气放缓,
“她那边情况我们了解不多。每封信都要穿三层中转,能发回来,已经是极限。
”苏夜函没再追问。 她合上纸,把它放回袋中。坐在桌边,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我想去塔六。”韩律行没说话。两秒后,他开口:“很危险。”“我知道。
”“不是那种表面上的‘危险’。是你可能会在那里,看到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苏夜函看着他,眼神沉静:“我已经看过更像非人的样子了。”与此同时,塔六区。
一座呈螺旋状下沉的试验塔内部,一名穿着清洁服的女孩正低头清洗仪器。她二十二岁,
名叫褚阮,代号“烛心”,身份是塔区外围维护层的生物工学实习员。她的动作平稳,
神情没什么起伏。但在一台废弃的低温反应槽下方,她藏了一部微型震频投递器。
那是她昨晚发出那封信的工具。只能传一次,再传会暴露频段。她知道信有没有送出去,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接。实验楼下五层,“001-A”正被固定在第八号精神接口仓中。
不是睡着,是强制静眠。那是一个大约十六岁模样的少年,白得几乎透明,眼睫极长,
指尖细而苍白,身体瘦到像纸。安静得像是“被造出来”的。烛心每次从那扇观察窗前经过,
心里都会升起一种异样。她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不是对的。 她只是知道,
那个少年眼睛睁开的那一刻,看着窗外的表情,不像是个“实验体”。而像是一个“人”,
在看着这个世界。风源仓区这边,韩律行没立刻批准苏夜函前往塔六,但也没明确拒绝。
“你需要再准备几天。不是装设备,是你自己。”“我没问题。”“那你自己决定吧。
两天后,有一批人要转移出去。你要走,就搭那一批。”苏夜函点头。
韩律行犹豫了一下:“真到了那里,
如果你发现‘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存在——”“那我就让他知道我不是他。”她语气不重,
但眼神不退。两天后,风源将转移一批人。 而苏夜函,将作为其中之一,前往“塔六”。
她不知道塔六里那个被称为“001-A”的少年,会不会真的醒来,会不会也像她一样,
在某个夜里听见了同样的声音:——你不是你。——你是他们造的。
——但你也可以决定不成为“他们要的样子”。而在天幕城的高塔会议厅内,
联邦议员们正在阅读一份内部简报。
报告最后一段被红色高亮:“001-A 脑域重构反应逐步增强,
预计将在七天内自行苏醒。初步判断:融合成功率高于001号,情绪控制更为稳定。
适配度极高。”其中一人合上报告本,语气平淡:“初露计划,终于快有结果了。”两天后,
风源的转运列车准时出发。 苏夜函换了一身中层行政人员的外出服,黑色细线纹制服,
配了假身份、假通行证、以及一个临时设定的“调入文件”。车厢封闭,安检通道重重,
但整个流程她没有被多看一眼。韩律行没送她。只给她留了一句话:“别去判断他,
除非你能接受你的镜子碎掉。”她没回这句话。塔六区坐落在天幕城西侧,
隶属联邦直属辖区,表面上是一座医疗技术研究基地,实际上则是封闭式高危实验体孵育场。
对外不公开访客,内部管理高度层级化,只有极少数人能接触最核心区域。
苏夜函顺利进入外围站点,随后以协助身份调至二级观察层。她没有急着接触目标,
只是安静地观察。她用了整整三天时间。白天,她随流动组参与设备调试与外围资料转录,
夜里回到自己的单独舱室,翻阅塔六内部人员结构图与监控布局,
分析接近“001-A”的最佳路径。她不慌,耐得住。直到第四晚,
内部通讯突然传出指令:“001-A 神经接入层出现自主反应,主动唤醒行为增强,
建议进入预激活观测阶段。”这是一个契机。第五日凌晨,苏夜函借口参与数据交叉比对,
调入了第八号精神接口仓辅助监控组。她穿着标准操作服,戴着全封面生物头罩,
走进了那间她早就反复演练过的“观察室”。那扇玻璃的另一侧,躺着一个人。或者说,
“看起来像人”的存在。他闭着眼,皮肤苍白如纸,几近透明。头发细软,略长,
垂在侧脸两边。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很轻,却能清楚看出那不是抽搐,而是主动动作。
苏夜函站在玻璃外,定定地看着他。
她忽然明白韩律行说的“你可能会看到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不是长相——他们没有丝毫相似。是“状态”。她仿佛看到了刚从实验台醒来的自己。
不是害怕,不是茫然。是一种极度冷静的“接受”。 他甚至没有挣扎,
就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躺着。第二次进来,是次日夜里。苏夜函伪装成夜班巡检人员,
绕过安控线,从后道进入精神接口层的小型调试仓。这一次,隔着玻璃,她看到他睁开了眼。
男孩的眼睛是灰蓝色的,瞳仁很浅,像是褪过色的雾。他看见她了。四目对视。他没有惊讶,
没有试图起身,连眉头都没皱。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也是编号?
”苏夜函的手在袖子里紧了紧。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比他沉得住气。她答:“不。
我已经不是了。”他没问她是谁,也没问她来干什么。只是闭了闭眼,声音很轻,
却极稳:“他们把我做出来,是为了纠正你。”“你失败了,我就是答案。
”苏夜函没有回应。 她站在那儿,盯着他,眼里没有仇恨,也没有悲悯。
“你有自己的名字吗?”她问。“没有。”“你想要一个吗?”“我不是人。”他说。
“他们说,给我名字,就会让我有主张。”“那你想要主张吗?”“我不知道。
”苏夜函点头,像是在接受他这种“不知道”。她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她回头,看见他右手缓缓抬起,贴在玻璃上。“如果我能离开,”他说,
“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是什么样的。”苏夜函没有贴上去,只是站在原地,
说了一句:“风不是什么样子,风是你站在那儿,它就吹得动你的那种东西。”“听不懂。
”“没关系。我当时也不懂。”那一晚之后,苏夜函没有再出现。她知道自己不能太频繁,
也知道塔六的人并不蠢。再多一次,那扇门可能就会被关死。但她也知道,
那男孩已经开始变化。他的眼神在动。语气有了起伏。他开始提问,也开始回应。
哪怕只是短短几句。他不再像“造物”,而像是“自己”。与此同时,
联邦安全总局调入一批特殊巡视人员进驻塔六。 有人报告称,
“001-A”有异常情绪波动。 还有人上报,外围数据系统出现异常访问痕迹,
疑似被内部人员干扰。而“烛心”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巡视表里。危险,开始靠近。
而苏夜函要做的,不只是看着那个男孩醒来。她必须决定—— 是要救他,还是杀他。
因为她很清楚:“他们不会允许有两个‘她’。”好,
接下来是《蜻梦纪元》第七章:《错误构造》。这一章将迎来塔六失控的临界点,
001-A觉醒加速,烛心身份暴露,苏夜函不得不主动出手,气氛压迫感提升,
节奏加快但不失冷静。---塔六的中控系统在凌晨三点十二分短暂死机七秒。这件事,
在联邦标准里被定义为“严重异常”。但在塔六,这被处理为“可控系统回溯”。
一条自动生成的报告被发往主控区,附上一串修复代码,没有人过问细节。除了一个人。
烛心。她早就知道系统会出问题,因为那段回溯命令,是她写进去的。
苏夜函收到她传来的简讯时,正在自己的休息舱里对接外部通联终端。她没有多话,
只扫了一眼内容,表情没变。烛心写得很简洁:> 他们在准备转移他。地点未知,
时间在今晚之后的六小时内。我会制造一次“实验泄露”警报。你能动,就动。不能,
就走。苏夜函关闭终端,站起身,动作没有拖泥带水。与此同时,
001-A依然被锁在精神接口舱内。但他的状态与过去几日完全不同。
他睁眼的时间越来越长,心率趋于稳定,呼吸节律不再紊乱。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沉默。
几个小时内,他对两个监控医员说了超过五十句话,
其中不乏“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名”、“风是不是有颜色”这类无意义的句子。
系统将其记录为“语言扩展行为”。但有人看出了问题。“他在模仿她。
”塔六研究组负责人低声说。“你是说……001号?”“是。结构一致,情绪路径相似。
但他的融合率,比她高。”“这不正说明他是成功的吗?”“……不。”负责人盯着监控,
“说明我们造错了。”凌晨四点三十五分。塔六B区突然爆发小规模电磁干扰,
一段次级供电线组烧断,五层以下短暂熄灯八分钟。系统立刻切入备用供能,信号恢复。
没人注意到的是,某段通讯路径在这段时间内被悄然打通,
编号为“002”的内网访客接入了精神接口层的开锁权限。苏夜函穿过维修通道,
手里拿着伪造的指令芯片。她没有戴防护服,也没有遮掩面容。接口层的通道长而冷,
光线极稳,没有一点噪点或变频。她的脚步声在这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到门口时,
她停了下来。里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门没完全开,他就坐了起来。他看着她,
眼神平静,不惊讶,也不兴奋。“你要带我走吗?”他问。苏夜函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他,
隔着那层逐渐上升的防护门,慢慢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并不是谁的替代品。
”“那我是什么?”“你是一个……被造出来的错误。”他垂下眼睫,似乎没太在意这句话。
“那你来,是来毁掉我吗?”苏夜函说:“如果必须的话。”男孩点了点头,
低声说:“那我不逃。”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因为你比我更像人。
”他笑了一下,笑得很淡,“我只是个模型,你是真实的。你看过风,知道走路的感觉。
我还不知道。”“可你已经知道什么是害怕了。”苏夜函轻声道。他没否认。就在这时,
警报响起——“异常权限入侵,接口层封锁中!”苏夜函转身,门还未全开,
她已经提步冲了出去。“我去拖住他们。”她回头说,“你别试图跟我一起战斗,你会死。
”“那你会不会死?”他问。她没回头,只留下一句:“我不怕死,我怕变得像他们。
”接口层警报彻底拉响。苏夜函在走廊中一路快速推进,撞碎两个关节点防锁,
用手动电击枪短暂干扰一个看守组。她不杀人,但出手干净利落。在中段转角处,
正遇上赶来的安控队。她躲闪不及,选择硬撼。四秒钟内击倒两人,但也被能量网击中左肩,
动作略滞。就在此时——一道震荡波从接口舱方向爆发。整座塔体结构微微震颤,
系统灯光骤变。——001-A苏醒了。不是程序设定的苏醒,
而是主脑指令之外的“自我唤醒”。他推开了连接臂,拔掉了供液通管,用赤脚踩在地板上,
向外走去。他第一次选择行动。不是被命令,也不是被指引。而是因为——他想看“风”,
是不是真的能吹动什么。塔六的内部广播响彻每一个舱室。“一级封锁启动,
A区与B区同步关闭,联邦第七指令已上传。系统进入半自主防御阶段,
强制回收实验体编号——001-A。”灯光变为警戒红色。苏夜函肩膀处的伤口还在渗血,
左臂暂时失去大部分力气。但她没退,反而加快速度往出口方向冲。她清楚,
只要她不走出去,那孩子就绝对走不出去。联邦的“回收”不是带走,而是清除。这不是逃,
是抢时。另一边,001-A光脚走出精神接口层,身上只穿着实验服。
没人教过他怎么走路,但他走得不慢。系统试图再次激活对他身体的控制模块,但失败了。
他断掉了那一条神经端口连接,自己动手的。走廊里第一批接触他的,是三名实验守卫。
带着轻型束缚枪,站在通道口,拦下他。“编号001-A,立刻停止移动。”他没有回应,
只是站定。那一刻,他们以为他会配合。然后他动了。没有任何招式,只是一脚迈出,
腿部神经爆发力极强,直接踢断前方一人的胸骨。随后侧身撞翻另一人,抬手一掌,
击飞第三人头盔。这一切用时不到六秒。他没有停留,继续往出口走。动作平稳,眼神冷静,
像一台设定完成的机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子正热得发烫,心跳第一次这么快。
他在“选择”。C层主道,苏夜函一拳击碎一扇辅助门闩,喘了口气。她抬头,
看见前方通道尽头,一道高挑而熟悉的身影正走来。是他。001-A站在红光下,
脸上没有血迹,但额前汗湿。他看见她,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靠近。
他们在废弃的气阀交汇点汇合,四周只有警报声和警灯旋转的节奏。
苏夜函看着他:“你怎么出来的?”“我走出来的。”“杀人了?”“我没有‘想杀’,
但他们要挡。”苏夜函没说话。她拉了他一把:“走。”“去哪?”“活下去的方向。
”塔六的结构并不复杂,但每一层的出口都设有联邦内部封锁程序,一旦触发一级警戒,
除非有外部命令,所有封锁将自动封闭三小时。他们没有三小时。
苏夜函带着他走的是一条备用逃生管道,是她之前留下的退路,连韩律行都不知道。
她没想过会有人和她一起走。一路上,001-A几次看她流血的左臂,张了张嘴,
最后问:“疼吗?”“疼。”她答得直接。“你还继续?
”“不是所有选择都要等到不疼了才能做。”他默默点头。他们进入逃生井道时,
系统检测到异常气压波动,自动下发“紧急自毁”预判通报。塔体底层准备清空,
整片区域将在十五分钟内失去氧供与照明。时间只够他们选一条路。而这条路,
在上面等他们的,是最后一道锁——塔六主控室封门。那里有三名联邦直属安控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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