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玥眼眸微转，戏谑，“韩瑾阳，前几天那周寡妇不还在大路上冲你抛媚眼吗？
你们……”“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还不是她那相好的进去了，她急于找下一张饭票，才……”韩瑾阳炸毛，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姜南玥可不惯着他，眉尖一挑，目光严厉，“再瞪，再瞪，信不信我给你挖出来！”
男人小声碎碎念，“泼妇！
管天管地，还管人瞪眼睛！”
“你嘀嘀咕咕说些啥呢？”
“有吗？
我有说话吗？
你肯定听错了！”
夜色逐渐深沉，姜南玥不愿再搭理他，慢吞吞起身，“你先走吧，我得洗洗。”
“不许去河里，洗冷水不得感冒啊。”
“那……”“去我家，我烧热水给你洗。”
不由分说，攥着她的手腕就往家走。
“可要是让你妈知道了，怎么解释啊？”
“她在打谷场看电影呢，不会那么早回来的。”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喜欢热闹，每次村里放电影，都得看完了为止。”
姜南玥点头，村里女人都这样，“那……行吧。”
只是，两人刚进院子，一把大扫把就从天而降，……“臭小子，大半夜的又上哪转悠去了，还是又去打牌了？”
韩瑾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扫把的攻击范围。
只是，看了一眼愣在原地，脸上带着些惊恐的女人，又生生收回了后退的脚步。
展开双臂将她圈在了臂弯里，任由扫把在身上落下。
“你给我让开，你带谁回来了？”
狠狠抽了他两扫把，中年妇女杵着扫把逼视他。
“妈，让开是可以，但你可不许再打了啊。”
“少废话，你给老娘让开。”
一把将他薅开，才看清了他怀里的人。
小丫头脸上带着些惊恐，羞怯，首往阴影处藏。
发丝凌乱，唇瓣却是破的，还微微红肿着，身上……一股子味。
杨素珍是过来人，只一眼，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脸色一沉，一把揪住韩瑾阳的耳朵，“你个混小子出息了，还学会钻草垛子了！
要真喜欢人家，咱就把人娶回来，光明正大的不好吗，非整那死出，德行！
还有这姑娘谁呀，人家爹妈要知道你祸害了人姑娘，不得跟你拼命？”
“妈，小声点，……”韩瑾阳疼得呲牙咧嘴的，“你不是在看电影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不对，现在说你的事儿呢，少给老娘岔开话题。
你知不知道，欺负姑娘，可是要吃枪子的。”
杨素珍声音中带着些哽咽，“你爹死得早，咱们娘俩相依为命，我吃了多少苦才把你养大，不求你光宗耀祖，只求你好好活着，就有这么难吗？”
“妈，你整差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韩瑾阳有些底气不足，他还真祸害姑娘了。
“那是什么样的？
你说……”杨素珍两眼氤氲着水汽，眼泪首在眼眶子里打转。
姜南玥这会儿己经回过神来，就算丢人也没法子。
赶忙拉住她，生怕再揪下去，韩瑾阳的耳朵会给揪掉。
“那个，婶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一听她的声音，杨素珍忙回过头来，抬着一双泪眼看她，终于看清楚了人。
“是你？
姜南玥？
你俩咋搞一起去了？
是他强迫你的？”
姜南玥……认真算起来，是她强迫了他吧。
“南玥丫头，你别怕。
你跟我说实话，他要是真干了坏事，我亲自送他去公安局。”
姜南玥忙摆手，“不，不是的，其实，我俩在……处对象。”
只求她别再揪韩瑾阳耳朵了，看着都疼！
实话实说，今晚的事儿怪韩瑾阳不得！
“啥？”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月光下熠熠生辉，那模样，跟韩瑾阳如出一辙，不愧是娘俩。
“不是，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俩在处对象！”
看了韩瑾阳一眼，姜南玥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
这叫什么事啊！
早知道就不来他家了！
让人抓了现行，以后还怎么见人？
杨素珍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最后袖子一扫，眼泪给擦了个干净，而后暧昧的挤了挤眼睛，“婶子懂，不是他强迫你的，而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没忍住，……，不过，你们啥时候凑一块去的，你不是不待见他吗？”
韩瑾阳……他妈这张嘴真够糙的，还不如不说呢！
姜南玥……刚扑倒他的时候，没觉得有啥？
这会儿药性清除，特意让人点出来，就羞耻得很。
杨素珍簌地松开了拧着他耳朵的手，转而眉眼含笑，牵起姜南玥的手腕，“丫头啊，啥时候去你们家提亲呀？
其实婶子也是为了你好，他们男人爽完了，穿上裤子就走，一点损失也没有。
要遇上那不讲良心的，说不定还反咬咱一口呢，说是咱勾引的！”
韩瑾阳揉着耳朵大叫，“妈，我不是那种人！”
杨素珍一计眼刀扔过去，“滚一边去，我们女人聊天，你个大老爷们插什么嘴？”
韩瑾阳……“可咱们女人不一样，这万一……”她瞄了瞄她的小腹，意有所指，“到时候再叫人看出来，人家不得骂你们搞……破鞋呀！”
姜南玥给她说得心惊肉跳，但还是辩解道，“不会的！
哪就有那么巧？”
“这事可说不准，有的女人一粘就有了。”
韩瑾阳默默往厨房走，……“你哪去？”
杨素珍眯了眯眼，冲他的背影喊。
“我烧热水去。”
“那动作麻利点啊！”
“妈，你能让人歇会儿不，别老是唠唠叨叨的，这事你让我们自己处理，行不？”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啊？
要不是你小子做事顾头不顾腚的，我用得着操那么多心？”
姜南玥扶额，“婶子，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那你多想着点啊！
对了，丫头啊，你们家打算要多少彩礼，我也好预备着。”
姜南玥，“……”瞧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杨素珍适时住了嘴，“行，你先歇会儿！
婶子不说了，不说了！”
等热水烧好了，姜南玥去了房里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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