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楹望着陆飏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些遥远的回忆,过去这么多年,对陆飏来说或许早己无足轻重。
可不知为何,钟楹既感到如释重负,又隐隐有些酸涩涌上心头。
目送陆飏离开,人精似得杜建心里清楚,像陆飏这种身份的人,寻常的高中同窗哪值得他撇下一大群人专门跑过来寒暄。
杜建转头看向钟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美女果然都不简单,小钟,有陆总这样的人脉,你在医疗领域可不是顺风顺水。”
钟楹听出他话中的试探,并未生气,只是微微侧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几分。
此刻,杜建仿佛能嗅到从钟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若有若无,却又萦绕鼻端。
钟楹眼波流转,佯装嗔怪地埋怨道:“领导,您可别打趣了。
要不说我们女人做事业难呢。
陆先生是什么人呢,就是我们有心结交,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实在不熟。”
钟楹不经意露出的小女儿姿态,让杜建心神一荡。
如果自己在年轻几岁,这样知情知趣的尤物,自己怎能轻易错过。
这个话茬便一笔带过,只剩陈恒在一旁若有所思。
一群人簇拥着杜建步入包厢,水晶吊灯在红木桌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映得整个房间熠熠生辉。
酒过三巡,杜建平日里的谨小慎微被酒精冲淡,他松了松领带,目光在钟楹身上流连,带着几分肆无忌惮。
趁着酒意,他轻拍了拍钟楹的手背,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小钟啊,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好的酒量呢!”
钟楹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果然在打擦边球,试探她的底线,却又不给她发作的机会。
钟楹面上不显,手腕灵巧一转,指尖轻轻擦过水晶醒酒器。
她笑意盈盈道:“杜行,这瓶玛歌您觉得怎么样?
我们陈总在拍卖会上拍来的,知道您喜欢,特意让人取出来。
听说您品红酒的造诣比评估财报还专业呢?”
众人哄笑,纷纷附和:“钟小姐,好厉害,把我们行长的喜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没错,我们行长喝一口,红酒的年份产地就说的一清二楚。”
“这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钟楹装作惊奇,眉眼弯弯:“这么厉害?
那杜行可要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杜建喉结滚动,咽下酒液,眼镜后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个万般风情的女人:“都是酒桌上的玩笑话。
说起来,小钟可比红酒醉人。
改天有机会,我教你品酒。
红酒养人,女孩子喝一点,对皮肤大有好处。”
杜建说着,给钟楹斟了一杯,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映出她微抿的唇角。
钟楹见状,娉婷婀娜的站起来,给杜建和陈恒分别斟满酒。
钟楹举起酒杯:“诸位,今天我要感谢杜行赏脸,给我们公司这个机会。
也要感谢我们陈总,才让我有机会认识杜行。
这一杯,我敬杜行和陈总。
我干了,大家随意。”
众人纷纷举杯,笑着附和:“钟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好酒量!”
杜建的目光落在钟楹微启的红唇上,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钟楹深谙酒桌上的规矩,明白只有喝到位了,事情才好谈。
尽管钟楹一向酒量不错,但几轮下来,也感到有些头晕。
她强撑着精神,继续与杜建周旋。
又过了许久,她看时机差不多了,便从包中取出文件。
她笑着递给杜建:“杜行,这是我们公司近三年的审计报告、抵押物清单和现金流预测。
我们知道现在很多公司都在排队等审批,但我和陈总向您保证,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杜建眯了眯眼,翻了翻递上来的文件,语气意味深长:“小钟,我跟你投缘,多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像你们这样的公司,我见得太多了。”
钟楹笑意不减:“能跟您牵上线,我们恒清,我们陈总自然带着万分诚意。”
说着,她轻轻示意了一下陈恒。
陈恒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补充协议,双手递上:“杜行,我们恒清自然有我们的优势。
您再看看这份补充协议,关于贷款发放后我们所有上下游企业的结算账户……”杜建接过协议,仔细翻阅,眼睛逐渐亮了起来:“陈总,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叉:“嗯,这件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不过,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希望还是很大的。”
陈恒和钟楹对视一眼,钟楹深知体制内的话术,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她继续道:“我相信杜行的眼光,选择我们恒清,就是选择未来。
合作愉快,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杜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样八面玲珑又风情万种的女孩子,的确少见。
杜建哈哈大笑,放下手中的酒杯:“你们陈总,有你这么得力的助手,我真是羡慕……”酒局结束时,陈恒扶着几乎瘫软的杜建上了车。
两人目送车子远去,钟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冷风一吹,钟楹的酒劲己经散了大半。
“贷款的事应该没问题了,接下来我想休个年假。
清雯约我去国外走走。”
听到“清雯”这个名字,陈恒微微一怔,随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钟楹:“好,明天我让财务把你的年终分红提前打给你。
这几年你确实没怎么休息过,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吧。”
夜风拂过,钟楹拢了拢肩上的外套。
繁华的灯光映在她的眼底,却掩不住那一抹深深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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