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双手紧握手机，眼睛死死盯着那条三年前的微信："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拿？
"自从车祸后，我记忆出现了断层。
医生说这是应激性失忆，需要慢慢恢复。
但有些东西，也许永远不该被记起。
"林先生，你妻子醒了。
"护士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前妻。
"我下意识纠正，尽管我对这段婚姻几乎没有记忆。
推开病房门，她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我们已经三年没见，她却比记忆中更加憔悴。
"你来了？
"她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苦笑，"不用管我，你回去吧。
""医生说你需要有人照顾。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会负责到底。
""负责？
"她冷笑一声，"现在想起来负责了？
"那刺骨的嘲讽仿佛一记耳光。
我忍住头痛，试图在混沌的记忆中拼凑我们的过去。
"你还记得多少？
"她突然问道。
"医生说我失忆了，关于我们的事，我只记得签离婚协议的那天。
"她沉默片刻，转过头看向窗外，"那最好永远别想起来。
"时间回到六小时前，我正在公司开会，秘书突然闯入会议室，说有急事。
"林总，您前妻出车祸了，现在在中心医院。
"一瞬间，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前妻？
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样子，只依稀记得签字那天，她低着头，眼泪滴在离婚协议上。
我曾试图回忆更多，但每次尝试都伴随着剧烈头痛。
"为什么通知我？
她有家人吧？
"我问秘书。
"她的紧急联系人是您。
"这个回答像一把刀插进心脏。
即使离婚了，她的紧急联系人仍然是我。
当我赶到医院，护士交给我一个沾血的钱包，里面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还有一张我们的合影，已经泛黄。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即使恨你，我也无法忘记。
"站在病床前，她闭着眼睛，脸上贴着纱布，呼吸微弱却平稳。
医生说她突然闯入车流，幸好司机及时刹车，只是轻微脑震荡和一些擦伤。
"她为什么要闯红灯？
"我问。
医生摇头："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我在她床边坐了整整三个小时，看着她苍白的面容，试图唤醒那些丢失的记忆碎片。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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