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瓣飘落在季然肩头时,我恍惚看见银河在他发梢流淌。
他站在领奖台旁朝我眨眼,教导主任正宣读着《关于严禁早恋的十项规定》。
我慌忙低头,发现他塞在我领口的油画笔不知何时沾上了蓝颜料,在雪白校服上洇出一小片星云。
那支笔在画室抽屉躺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我在颜料柜深处发现了季然的素描本。
泛黄的纸页上,猎户座腰带三星被铅笔涂改成三个牵手小人,云朵状的批注写着:"α星(参宿四)距离地球643光年,此刻爆炸的话,北宋人就能看见超新星。
"指尖抚过凹凸的铅笔印,物理实验室特有的松香味突然漫上鼻尖。
我猛地转身,季然正倚着门框啃苹果,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游标卡尺。
"擅自翻别人储物柜,"他故意把苹果咬得脆响,"林小满知道要扣多少操行分吗?
"我慌忙合上素描本,打翻的钴蓝色颜料在瓷砖上溅出银河支流。
季然突然蹲下来,用指尖蘸取颜料在地面勾画:"看,这是你上周问的蟹状星云。
公元1054年宋朝人记录过的客星,实际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教导主任的身影正从走廊尽头逼近。
季然突然抓住我的手,冰凉的苹果核擦过我手腕,钴蓝色的星云在地面拖出蜿蜒轨迹。
我们在晨光中狂奔,他的白大褂像鼓满的帆。
三楼的紫藤花架筛下光斑,我看见他后颈渗出的汗珠在阳光下变成液态星辰。
储物柜钥匙硌着掌心,我突然想起今早值日生在议论:季然母亲已经二十三天没接学校电话了。
天台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季然突然说:"知道为什么总带你来这儿吗?
"他指着围栏外盘旋的灰鸽子,"从这里能看到天文馆的圆顶,像不像被切开的半个宇宙?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发现他腕间有道新鲜的淤青。
昨夜暴雨折断的紫藤枝横在角落,断口处还在渗出透明汁液。
季然突然拽着我蹲下,用钥匙在水泥地上刻字。
金属刮擦声里,我看见"M31"的字符逐渐成型,细小的碎石在他指尖聚成星尘。
"仙女座星系,"他呼吸喷在我耳后,"就算银河系毁灭,它也会在四十亿年后如约而至。
"教导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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