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有些纹路不是刻在玉上,而是烙在血脉里。”
一我搓衣的手猛地一颤。
冰碴子割开指节上的冻疮,碱水渗进伤口针扎似的疼。
玄色蟒袍里裹着块硬物,摸上去像含了块火炭,外沿冰凉刺骨,内里却隐隐发烫。
“阿嬷说今日有贵人衣裳要熏香。”
小桃咬着饴糖凑过来,糖块在她齿间撞出轻响。
我慌忙缩手,铜盆撞在青石板上哐当一声,惊飞了檐角晒太阳的麻雀。
“手滑了。”
我挤出个憨笑,袖口洇湿的布料却烫得吓人。
小桃翻了个白眼,杏色裙裾扫过满地皂角沫。
我盯着盆底晃动的波纹,这纹样我曾在家中过。
那年西疆使臣进贡的玉带钩,父亲说这是亲王近侍才能用的制式。
“苏涟!”
枯树皮似的手钳住我肩头,阿嬷浑浊的眼珠缩成针尖:“哪个死人堆里刨的脏东西也敢碰?”
她佝偻的背绷得像拉满的弓,扫帚杆重重戳向铜盆。
水面浮出细密金箔,是蟒袍领口脱落的御赐纹饰。
我攥着玉佩往后退,青石板的寒气穿透鞋底,“是浣衣局的差事...”“差事?”
她喉咙里滚出嘶哑的冷笑,扫帚头突然捅向我心窝:“蠢丫头!
前日西角门抬出去三个溺死的,昨儿御花园枯井填了具女尸,都因多瞧了不该瞧的!”
院墙外忽有碎石滚落。
阿嬷猛地捂住我的嘴,腐叶与沉檀香钻进鼻腔。
“塞进灶膛!
现在!”
她掌心的黑线突然暴涨,在我皮肤上灼出焦痕,那些黑线竟在吸食我的血,像水蛭般鼓胀起来。
远处传来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像野狗在啃骨头。
侍卫的佩刀撞在腰牌上,发出新铸铜钱的闷响。
我缩在阿嬷背后数心跳。
玉佩内侧的刻痕,凹凸纹路刺着指尖,是半片逆鳞,与娘亲留给我的银锁缺口严丝合缝。
她曾提到过,景隆元年重制玉玺时,太祖亲绘的龙鳞纹暗藏玄机,逆鳞者见血则显。
门板撞在墙上震落积雪时,阿嬷掌心的黑线正缠住我腕脉。
六个玄衣人堵住天光,领头那个的刀鞘镶着青玉螭纹,螭目却是罕见的重瞳。
这是西域进贡的青玉料,只够打十二枚刀鞘。
“搜。”
洗衣槌滚进泥水里,槌头裂开的缝隙中掉出半粒金瓜子。
小桃哭着说是老家弟弟病重,昨夜偷偷塞进去的。
她的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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